並且，她也很想與他一同出遊。

傍晚時分，朝霞如綺，蘇漁到西華門時，見齊孝然正單獨盤桓於宮門之下，落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很有幾分寥寂的意味。

更要緊的是，夏鳳兮貴為親王，齊孝然不過一介戔戔郎官，倘若齊孝然脫手過激、有失輕重，不免肇事上身，而夏鳳兮便是“失手”取了齊孝然性命，怕也不是甚麼大事。

夏鳳兮道：“怎會。”他頓了一頓，微微有些歉意，悄悄道：“對不起，我明天表情不是太好。”

比及了校場，比試早已開端。天子看到他二人不覺淺笑，道：“你們來得恰好，坐。”

薑成撫掌笑道：“標緻！鳳……殿下！”

沈絳見他一動也不動，不由焦急起來，低叱道：“孝然，不準無禮！快向陛下和殿下請罪！”

夏鳳兮那俊美無儔的麵孔冷冰冰的，他看了齊孝然一會兒，方纔收回了劍。

可她如果推拒不去，難道又故意虛之嫌？她曾與夏鳳兮說，齊孝然對她而言，如兄如友。既是如兄如友，又有甚麼好避嫌的？

蘇漁心中不免焦憂，早就聽聞楚王殿下自幼拜劍聖為師，習得技藝精絕，都城一年一度的紫霄會上，連占三年魁首。在那場夢裡，楚王殿下也曾帶兵安定南壤之亂，立下赫赫軍功。而齊孝然連戰半個多時候，已是精疲力儘，竟還敢向他建議應戰。

送走蘇炎和蘇蝶，雲珠很有些不捨，歎：“我們宅子那麼大，下人們那麼多，蜜斯如何不求求殿下，把公子蜜斯留下來作伴呢？”

她心中有些無法，齊孝然怎地這般魯莽，又是當眾向夏鳳兮應戰，又是派人暗裡傳信，全然不顧她現在已是親王側妃，此地更是皇宮內苑，一個行差踏錯，他二人都會萬劫不複。

夏槿之笑道：“年青伉儷，總要漸漸磨合。對了，虎賁軍下午要在比武場考校劍術，傳聞陛下興趣不錯，會禦駕親臨。內裡的雨垂垂小了，看這天，不出半個時候便會放晴。五弟如果無事，無妨與側妃一同入宮向陛下存候，看看虎賁郎們的工夫解悶。”

很久，他才低聲道：“再久一點也無妨。”

夏槿之笑道：“現在細雨淅瀝，又恰好碰上休沐。五弟，你方纔新婚，合該陪一陪夫人，我若再坐下去，隻怕你心中要怪我不解風情了。”他說著，卻覺劈麵之人眸色微微暗了一下，便問：“如何了嗎？”

蘇漁不疑有他，接過，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