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穩穩地立在櫃子上,隻收回了一聲悶響,但是一道裂紋蜿蜒在了玻璃上,酒液汩汩地滲了出來,濡濕櫃子與地毯。
何初三瞄了眼她塞了三盤甜點都還一馬平地的腹部,思慮再三,“實在,會不會你某一天跟外頭的靚女走太近,或者太晚回家……”
崔東東吃掉最後一顆三文魚卷,一邊叫來辦事生重新看菜單,一邊道,“看甚麼看?有甚麼話就說。”
何初三隻能大聲喊道,“你到泰國了?吃晚餐了嗎?”
何阿爸眸子子一轉,往他腦門上悄悄抽了最後一下,“說!誰照顧你?”
“我錯了阿爸,我被人家車撞了,腿骨折,一向住在病院。怕你擔憂,以是冇跟你明說。”
夏六一嗤了一聲,“你感覺呢?”
那邊的人在睡夢中迷含混糊哼了一聲,隨後驚醒,“甚麼事?!誰?!”
她翹起蘭花指,將隨身小提包內裡一個鑰匙扣提了出來,上麵掛了一根綿軟軟的東西――是一塊被割下又縫成條狀的陰/莖皮。
“嗯?”
崔東東終究吃飽喝足,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舉起餐勺理剃頭型,整整領口,又是那玉樹臨風的好模樣。順手扔開餐巾,點起一根雪茄,她叼著煙舒暢地向後靠在了座椅上,正色道,“行了,說吧。”
“喜新厭舊的混賬東西!”何阿爸丟了雞毛撣子,換大巴掌扇他,“阿爸教你這麼輕浮?!阿爸教你始亂終棄?!丟人現眼!廢弛家風!”
小馬目睹大佬護犢子護得如此登峰造極,內心苦寒交集,哭喪著臉跟著大佬往裡走。何初三在客堂沙發上抱著一本書閉目歇息,聞聲夏六一出去,睜眼笑道,“六一哥返來了,吃了嗎?有熱粥。”
何阿爸咕咕噥噥地又攻訐教誨了他一通,何初三重壓之下,被逼洗心革麵――承諾在傷好之前老誠懇實住在家裡,再也不出去跟“女朋友”廝混了。
小馬滿懷仇怨地瞪著他,何初三回以無辜又茫然的天真神情。
何初三眨巴眨巴眼,難怪阿南比來瞥見他就躲。
“阿三,”何阿爸叫他,“多吃點。”
何初三識相地閉了嘴,垂下眼去冷靜看空中。
夏六一被一雙酥胸蹭得酒醒了一半,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那隻被高跟鞋踩碎的年老邁,愣了一會兒,才用泰語罵道,“小玉!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