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們該走了。”

“女人！”賀蕭大吃一驚，大聲叫道，“為甚麼？”

“少主？”

“部屬冇有胡說啊！”宋乾哭道，“女人，你看看我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軍中被夏人害得最慘的，我們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有多少不是死在大夏官吏手上的，若不是想讓我們脫手，為甚麼要從各營抽調我們來？”

趙淳兒頓時呆若木雞，麵色慘白，像是被鬼怪附身了普通轉過甚來看向楚喬，又轉頭去看了看昏倒中的趙嵩。俄然間，她嘴角暴露一絲丟臉的苦笑，回到鋪滿乾草的角落裡，抱著膝蓋，將頭深深地埋下去。

男人眉頭舒展，下巴上都是新長出來的胡楂。分歧於燕洵和諸葛玥，曾經的趙嵩有一雙潔淨清澈的眼睛，眉毛很粗，建議怒來像一隻小獅子。但是短短幾天時候，就將曾經陽光活力的青年折磨得瘦骨嶙峋，神采慘白得像是一張白紙。

持續三日的大雨，滂湃不歇，北風呼號，大雨滂湃，馬車行至一片破敗的村落，目之所見無處不是玄色的廢墟。楚喬找了一間相對完整的屋子，揹著仍舊昏倒的趙嵩走了出來，手腳利落地打掃好屋子，找來潔淨的乾草，拾柴生火，不到半個時候，屋子裡就和緩了起來。

“女人，我冇有！”宋乾被嚇得滿臉淚水，大聲叫道，“真的是殿下砍的，他來行刺殿下，被殿下砍了一隻手。羽女人要殺了他們，殿下不讓，就讓我們護送他們回帝都。”

趙嵩麵孔帶著不普通的潮紅，彷彿正在發熱。楚喬站在一旁，卻不曉得該如何靠近如許一對兄妹。她想要轉頭去燒水，但是方纔轉過身子，卻被一個沙啞的聲音閃電般將腳步緊緊地釘在原地。

孤單的荒漠周遭百裡杳無火食，比年的戰亂和殛斃，讓這裡已經是一片焦土，每逢雄師過境，百姓更是四周逃散，尋覓其他的安居之所。隻是，這跌宕的亂世，那邊又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這一起上，趙淳兒一向是這個模樣。她出乎料想地冇對楚喬透暴露涓滴敵意，也冇有較著地順從，她順服聽話，寡言少語，給吃便吃，讓喝即喝。門路難行，她會下來跟楚喬一起在大雨中推車；冇有乾柴，她會同楚喬一樣就著冷水吃難嚥的細糧；碰到淺河，她會上馬渡水；碰到亂民，她會學著楚喬的模樣，拿起刀子眼睛裡明滅著餓狼一樣的凶光。但是，她很少說話，除了趙嵩，她不再對外界的統統感興趣。

楚喬眉頭一皺，厲喝道：“扯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