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八點多,幫著搬場的貨車來了,柳蘇源和喬德智已經有幾分薄醉,柳泊簫便出麵應對著,讓人一箱箱的裝上車,細心安設穩妥,冇想到車要開走時,她外公行動有些盤跚的也上了車。
柳泊簫無言以對了。
“外公?”
‘家’走了,徹夜必定無眠。
柳泊簫哪能放得下心?跟車最熬人,從紫城到帝都開車得三十多個小時,早晨歇息不好,外公又是這個年紀,這一起上必定享福,但是,她想勸止的話悉數被擋返來,“泊簫,這是我們統統的產業,對彆人來講不值錢,可不管哪一樣外公都不捨得,必然要親眼看著它們無缺無損的帶去帝都。”
柳泊簫含笑聽著,眼眶垂垂髮熱。
晚餐是柳絮做的,四人圍著桌子坐下後,一時相顧無言。
明瀾來送行,不過,一向笑著,臉上並無任何不捨,直到火車到站,把兩人奉上車,找到坐位,安設好隨身帶的行李後,要走時,才暴露幾分惜彆之情,“泊簫,你先去帝都,我這邊清算好就去找你。”
冇有一步三轉頭,柳泊簫走得很安靜,在她看來,拜彆,是為了更誇姣的相逢,以是,無需太多的傷感,有緣,自會再見。
有人說,最好的送彆,實在就是沉默,說多了顯得煽情肉麻,說少了又有冷酷之嫌,沉默最好,再多的情感也在心照不宣裡。
要不是事出俄然,他買不到跟她同車的票,現在就一起走了。
柳泊簫誰也冇勸。
蛋糕是陸雲崢送她的生日禮品,不大,但做的很精美,蛋糕四周綴滿了玫瑰花,上麵雕鏤了一隻憨萌敬愛的小老鼠,隻是看著,便忍俊不由。
到了車站後,不測的看到了明瀾。
“吹吧。”三人都慈愛的看著她,心頭各種滋味。
柳蘇源暖和的道,“也難為他了,天賜那性子多含蓄啊,少不得雲崢又逼他了,嗬嗬嗬,不過,比我們這些故鄉夥強,年青人豐年青人的活法兒,有蛋糕,才叫過生日,對吧,泊簫?”
那聲音竟然還是陸雲崢的,不過,還異化著一道彆扭的男聲,是喬天賜無疑了。
柳泊簫軟軟的“嗯”了聲,先閉上眼許了願,才吹滅了蠟燭,而後拿著刀子把蛋糕切成小份兒,順次遞給三人,三人都很少吃這類甜膩的食品,但這會兒,都笑逐顏開的吃的津津有味。
“放心吧,外公冇事兒。”
氛圍頓時輕鬆了幾分。
“我跟著車一起走,你和你媽明天下午坐火車去。”
裝滿箱子的大車緩緩分開,那是他們的‘家’,跋涉幾十個小時後,在另一個更繁華的都會立足,一點點的生根抽芽,直到著花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