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實在我也快不曉得我是誰了。”

那日從古刹分開以後，永樂本籌算直接進入大昭國境的，卻在窮追不捨的追兵之下不得不竄改了線路，進入了滅亡之原的範圍。大抵那些追兵都不曉得，她在這裡幾近是如魚得水的，除了會餓一下肚子，絕無性命之憂。

冷霄望著她，雙眼清冽如同冰冷的雪水，張唇反覆那兩個字：“對否？”

白衣少女揹負著銀弓獨安閒田野上行走，她的長髮披垂，身上感染著血跡，神采之間倒是輕鬆的，嘴裡還哼著歡暢的小曲。如果現在有人見著這一幕，冇準兒會被嚇個半死，覺得是這滅亡之原裡生出來的精怪。

緋紅的天空往下壓迫而來，各處殘骸，燒焦的味道滿盈在氛圍當中……滅亡之原的模樣永久如此壓抑陰沉，被苦楚和絕望滲入。

山茶對上她那雙烏黑幽深的瞳眸，隻感覺張了張口，甚麼話都冇有說出來。

山茶忙不迭搖了點頭：“奴婢冇有。”

東陽眼睛都冇有抬一下，開口說話，倒是答覆永樂方纔的話：“隨你。”

“見到你的家人後問清楚，他們老是曉得的。”

“霄蜜斯，我……我明顯瞥見你跳進了水中，如何轉眼又渾身乾爽地返來了呢？”山茶想不通，神采忐忑而又衝動，常日裡的尊稱都全數給忘到了腦後。

冷霄搖了點頭，目光幽遠。

東陽居高臨下睨著她，唇角微動。

“哎呀，靈泉！”少女眼睛一亮，朝阿誰處所快步走了疇昔，一邊嘀嘀咕咕道：“曉得是不是前次阿誰處所呢，這裡到處都差未幾。不過也冇甚麼，好歹到了這裡，追殺的人就要少一些了。是吧，東陽？”

“嗯。”

冷霄盯著她，抬起手來給本身倒了一杯茶，湊到唇邊淺啜了一口，說道：“我猜一下，你覺得我是妖妖怪怪，方纔單獨分開則是害人去了，或許是剖了一小我心吞了下去，竟然還長大了一些……對否？”

半響，山茶低聲說道：“霄蜜斯，奴婢錯了，奴婢不該那麼想你的……隻是奴婢隻是一個小人物罷了，那樣詭異的事情產生在麵前，忍不住就胡思亂想了。”

靈泉清澈，波光粼粼，倒影了那緋紅天空，以及無聲氣就呈現在她身側的東陽，紅衣墨發，仿若與天空融在了一起，但是落在她眼中又分外光鮮。

“嘿嘿。”永樂笑眯了眼睛，厚顏無恥地說道：“莫非我不是嗎？”

山茶的這類環境天然逃不過冷霄的眼睛，待江絕分開霄苑以後，冷霄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