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隻點了一盞燭火，昏黃，並不能將屋中看得清楚完整，但一看那些熟諳的物件永樂便曉得這間屋子是做甚麼的。中間是需求數人伸開手臂才氣環繞的龐大火爐，牆壁上、兵器架上掛滿了各種的兵器，地上堆積著無數種鍛造用的質料，都是永樂未曾見過的奇怪東西，一個都叫不著名字，隻是感覺眼睛都花了。

永樂隻感覺滲人非常，身上猛地打了幾個顫抖，卻苦於開不了口，隻能轉了轉眼睛。

“見過淑妃娘娘。”

淑妃笑吟吟的，落在冷霄身上的目光泛著些垂憐之色，衝她招了招手，問道：“霄兒但是困了？方纔宴席當中就見你打了哈欠，但是感覺歌舞無趣？”

“那就弓箭好了。”

北風吼怒，窗外黑漆漆的甚麼也見不著，隻是大抵曉得這是在一座高山之上。永樂屈膝坐在牆角處，她的手腳都被束縛著，能動的隻要一雙眼睛。

如何如此草率？玩她的吧？

冷霄有些迷惑，抬起眼睛卻見著江絕站在不遠處，含笑衝她點了點頭，她明白了過來，這纔跟著淑妃分開。

楊光將永樂扔到此處就不知去處了，她隻盼望楊光來得晚一些，東陽能來得快一些。隻是又模糊感覺東陽大抵是來不了了，上一次還是在一個長安城裡，這一回還不知離了多遠的間隔。

門被推開了。

“……永樂。”

“淑妃娘娘，我不困。”

不知過了多久，天涯終究透出了第一縷光，拂曉了。

楊光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陰鷙的眼中充滿了血絲，灼灼的目光盯著永樂，彷彿要在她的身上燒出一個洞來。他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永樂身前，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盯著她。

永樂嘴角抽搐。

楊光俄然開口問道。

江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小愉，多謝你。”

“何必埋汰本身，皇妹巾幗不讓鬚眉，是我承江之福。我也經常在想，若皇妹是男兒身那就再好不過了。”

楊光又皺起了眉頭，這一次卻冇有不睬永樂，當真地對她說道：“我有些躊躇，你喜好甚麼兵器？”

江愉唇邊含笑，目光卻幽遠了起來，跟著遠處的宮燈冇入了暗中當中。

這裡到底是甚麼處所？

“……”

楊光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解開了神通，說道：“能夠說了。”

燈火透明的大殿當中，中秋的夜宴還在持續，場麵看起來一片和樂。舞樂坊經心排練的節目連續上演，編鐘動聽的聲音在殿中盪開，掃蕩心中灰塵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