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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熙淺笑道:“彆亂走哦,一會兒會下雨的。”
一柄龐大的銀色光箭朝著天涯直衝而去,勢如破竹。鋒利箭尖劃破虛空,滋滋作響,將無形的風和氛圍幾欲拉扯破碎。下一刻,震耳的雷鳴炸開。如果有淺顯人在這裡,隻怕在一刹時五臟六腑都會被震得碎了,立斃當下。
冷夫人側過甚來問道:“霄兒,你方纔去哪兒了?如何擔擱了這麼久?”
東陽站在漫天銀沙裡,唇角冷冷地勾了起來,他停下來了行動,將銀弓重新背在了背後。然後,他伸出了手來,五根手指緩緩收攏,彷彿有甚麼無形的力量牽涉住了全部空間,細心一看,銀色絲線在虛空中時隱時現。
冷若瑤笑了笑,不再說話了,眉眼之間的調侃愈發深了。
那人“咦”了一聲。
永樂歎了一口氣,喃喃說道。
“感謝孃親。”
“你呆在皇宮裡也有好多日了,今晚不如就跟孃親和你爹爹一道回府了吧?”
“我隻想早些歸去。”
驚雷再一次炸開。
冷霄垂下了眼瞼,避而不答。
每一道銀色光箭射入天空當中,都無一例外化作了簌簌而下的銀沙,像是一拳頭狠狠打進了棉花裡使不上力量來,而阿誰幕後以後到現在還冇有現出真身來。
永樂被嚇了一跳,靠在廊柱之上的身子歪了歪,差點跌了。
“一個該死的人罷了。”
披頭披髮的巫師將她圍在了中間,嘴裡唱著詭異的歌曲,他們的臉上畫著猙獰的圖案,搖搖擺晃圍著她轉啊轉,像是可駭的怪物,也不知何時會伸手把她拽入天國裡。
“哦,那我走吧。”
紅衣狠惡翻飛,像是一隻展翅的雄鷹。
他閃電般拉開了弓弦――
絲竹響徹,美人如花,和著歌樂翩翩起舞,大殿當中一片繁華之景。
瞬息間,空中上的統統化作了腳底廢墟。
常熙也不知是何時呈現的,無聲無息地站在中間,笑眯眯看著她,說道:“好久不見啊,你也來宴會了啊?”
“若瑤。”冷夫人皺了皺眉頭。
驀地,東陽動了。
“……”
閃電劈下,將他的臉映照得慘白,映托著那似血的紅衣愈發妖異詭譎起來。
“我、我不是。”冷霄低聲說道,她腦中閃現了那日裡的場麵,神采頃刻就白了,咬住了嘴唇。“我冇有不想歸去,但是……但是我不想再被那些人圍著了……”
“我曉得你是誰。”
就在這時,方纔滿盈在全部空間裡的銀沙,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堆積到了一起,遲緩的、卻又不成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