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東宮當中,何老大夫等待已久,他現在也是西苑之人了,見江絕也輕易了很多。他坐在太師椅上,想要端起桌案上的茶盅,手上卻老是不穩,還冇喝上一口就灑了很多。
眉山攙扶著何老大夫走,思考了一番,說道:“師父,傳聞崇帝陛下剋日病危……你這幾日的所得,要不還是緩一些光陰再奉告皇太子殿下?”
當年逼著小洪和眉山分開了,就單身來到了東宮求見,誰曉得眉山又在這個時候去而複返,不斷懇請何老大夫帶他一同追隨醫道高深,何老大夫拗不過他又看他一片赤忱,隻得應允了。並且眉山向來聰明,如果有甚麼變故也能對付了去,不像小洪阿誰一根筋的。
江絕沉吟了一下,說道:“你的意義是,這藥本來就真的是強身健體用的嗎?是我想得太多了?”
啪,刺耳的響聲,茶杯被衣袖帶起砸落在了地上。
江絕還跪在地上,而崇帝不知何時起家了,就坐在床榻上,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神采慈愛又悲憫,像是傲視塵凡蜉蝣的神佛。
“殿下……”何老大夫還想說甚麼。
“傳聞你本日有所得?”江絕端起了茶杯,一邊說道:“講一講吧。”
“這麼多年下來,殿下的身材早就不是凡人了,能夠相較於修仙者了。隻是這副身材是藥力支撐而來的,如果斷藥,結果不堪假想。”
“好孩子,不要哭。”崇帝拍了拍他的手,他這一勸江絕的淚反而落得更多了,崇帝幽幽感喟了一聲,目光龐大,遲緩說道:“你不懂,這不值得你哭。”
他的這番話像是一片落入死水中普通,冇有激起半點波紋。如果昔日裡,他隻要一出聲,寺人宮女便會呈現,更何況是此時現在此地,意猜中的混亂腳步聲竟然冇有呈現。
江絕瞭然地點了點頭,神采間卻並無任何憂色,鳳眼微微眯了起來,反而問道:“恐怕還不止這些吧?”
江絕垂垂髮覺了一些奇特來,他緩緩抬起了頭,看著崇帝那雙腐敗的雙眼。
江絕摩挲著茶盅的邊沿,緩緩的,他的聲音裡漫不經心,彷彿隻是無所謂的發問罷了:“如果……現在停藥呢?”
“何老大夫,你這是做甚麼?還請快起來。”江絕搖了點頭,“這不怪你,你已經極力了。起碼本宮和皇妹的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