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處,白橫秋轉頭瞥了一眼扶劍而立好像石雕的女兒,持續感慨:
一向到了馮庸那種級彆的財主,纔有錢在家裡專門置一間大屋子,四周擺上四禦,中間供上三輝,然後周邊擺上自家祖宗牌位。
這還不算,周邊四角竟然另有角亭,內裡另有幾條官方名聲較好的真龍雕像。
如平常百姓,能供幾個小木雕,已然充足,常日參拜,都要去村社裡的公祠才行,東都這裡,也是坊內立著公觀公廟的,並且幾近每個坊都有伶仃敬奉的寺觀,或尊三輝,或敬四禦之一。
這些,就是典範的家將、家兵了,並且是合法的家將家兵,加一起約五百人,乃是白有思親父白橫秋暮年獲得爵位以來,遵循柱國將軍那種軍事傳統,曆次大功疊加的……而五百這個數字,實在已經跟白有思伯父所擔當的國公府不相高低了。
“不是如許的,我的女兒我如何不懂?”白橫秋在蒲團上一麵按著棋盤,一麵撚鬚笑歎。“她生下來不久,碰到南帝廟的道人,便非說她是威凰之命,將來是要證位成龍成神的……此言固然無稽,但也確係自幼天賦過人,十幾歲送入太白山三一正教裡,修行一日千裡,連我這個當爹的都隻能佩服,年青人中也就是因為春秋略微司馬二龍一籌,但也大差不差的。”
“哪個是錢唐?”
但來不及多想了,白有思出來半晌,便有四位使女迎出來,再將門前二人引入祠堂。
吉安侯府這裡,就更加誇大了。
而現在,這位吉安侯又以四十六七歲的年紀入了南衙。
白有思是驚奇於張行修為突飛大進,之前那般快通了第六條已經很神速了,然後做了白綬,然後開端衝第七條她也曉得的,但如何練第八條正脈也在麵前了?
錢唐奮發莫名,忙不迭回聲,倒是眼淚都快下來了,乃至於稍有哽咽之態:“必定不負白公本日言語。”
擺佈來往,有錦衣都管,有青衣小廝,另有一些結實中年婦人,但更多的是布衣大漢,他們見到白有思皆俯身問好,態度恭敬。
一向麵無神采的白有思忍不住低頭瞥了一眼自家老頭的頭頂。
不過,更首要的心機在前麵,在白公此番言語之上……如果遵循這位白尚書的安排,一麵乃是讓張行分開了東都,少在巡檢麵前露麵,不免讓他錢白綬心中稍作放鬆;可另一麵,以這位的身份,公開承諾一州之彆駕,便不大能夠無效,而這則意味著,張即將會在二十七八歲之前成為一州之彆駕,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