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日長高了點,比沈奕昀高了半個頭。兩人並肩往院子裡走,她垂眸看他。
沈奕昀聽了淺笑,目光裡有了些暖意:“你不必擔憂,我自有主張,杭州那邊我們沈家本來也有商號,我去了也可照看運營,或許更自在些,倒是你……”
雲敖固然有殺她之心,但在款項和物質上為了臉麵也毫不會虧了她,雲想容將硯台好生放入錦盒,內心策畫著幾時在去他那搜刮點好的留著壓箱底。
雲想容淺笑,“意猜中事。”
“路途悠遠,你又背井離鄉的,到時可要多留意眼兒。”雲想容憐憫起他來。小小年紀成了孤兒已夠不幸,偏還要被捲入朝堂鬥爭。
雲想容眼中有了笑意,怕說的直接讓人尷尬,變法兒道:“表哥用了早餐未曾?我有些餓了,恰好雲娘做了藕粉桂花糖糕,要不你們陪我吃些?”
“是。”RS
沈奕昀這廂回了琉瓔閣本身的臥房,脫了大氅和外袍,隻穿了裡頭水藍色的交領夾襖盤膝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麵色比昔日都要陰沉。
總之,少爺不是冇有深淺的人,他們聽叮嚀也就是了。
沈奕昀眼角餘光掃了她脖頸上還未曾散去的淤青一眼,道:“冇甚麼就好。”
沈奕昀不言語,長睫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神,讓衛二家的無從猜度他的心機。
“要不要做了他?好歹解恨,給老爺和夫人報仇!”
沈奕昀雙手接過白瓷茶杯,啜飲了一口,暖和微甜的紅茶入口,彷彿心都被暖透了,“也冇甚麼的,就是老夫人與湯家的人聯絡,安排我去湯家的族學上學。”
雲想容搖了點頭:“我不想去,還是留下好生練字是真的。”
前麵的話他冇多說。寄意已經明白。
英姿道:“既然永昌侯對你那樣,三夫人對你的體貼和珍惜也是片麵的,你為何還要體貼他們,派了人在琉瓔閣時候存眷三夫人的意向呢?現在邱氏已經不在,也該冇人害她了。”言下之意,孟氏也不會出甚麼大事,雲想容還如許體貼她,她很不解。
這一次左都禦史貪墨的案子連累甚廣,當初沈家又是那樣被滅的,老夫人和老侯爺商討要將沈奕昀送走,誰能說不是為了自保,想將費事踢開。
雲想容和沈奕昀一同將他送出了二門,到了前頭的西邊角門。
少爺雖說過不會隨便以卵擊石。可如許的深仇大恨,連她一個下人都忘不掉,更何況是當事人。
英姿在外頭得了動靜,就趕著返來奉告雲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