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笑著迴應他,好久唇分。才道:“我很早之前已將靈均樓的財產移去江南,且我的陪嫁這會子也運送的差未幾了。前兒龔茂國去時帶走了一箱子我貴重的金飾,裡頭另有你送我的狼毫筆。”
接下來,是該天子禪位,還是閩王殺之而奪位就不是他能理睬得了。他現在要打算的,是和雲想容的將來。
他死了,就是死了,如果活過來,恐怕將來會給他們和東哥兒留下更大的爛攤子,不如就此隱退。
“我冇有甚麼不捨得。我若留下,沈家將來難保穩定成第二個雲家或者馬家。此生有你足矣。功名利祿。都無所謂了。”
雲想容聞言掩口而笑,撩起窗紗望著窗外後退的雪景,想起昨夜與雲敖、孟氏、雲傳宜等人告彆時的場麵,心內多少有些欣然。不過幸虧來年楚晏與嫣凰的大婚他們還要返來,今後也並非永久不回京都。畢竟雲家、孟家,統統的親人還都在這裡。
“是,是!我馬上去!”英姿抱著東哥兒走在前頭,玉簪跟在背麵,二人非常衝動的出了屋門。
“玉簪,彆轟動了旁人。”
天子神采也烏青著,隻覺一股子冷氣從腳底躥升而上,冷透了渾身。
“朕竟錯看了你!”天子咬牙切齒。
“好,那我便承諾,隻要有我在位一日,想容所等候的安靜的幸運,就能持續一日!”
就在馬車臨行之前,沈奕昀從車內探脫手來,將一封信遞給劉岩:“義兄,這是六兒給你的禮品。等我們走了再拆開來看。”
雲想容明眸含著水光,淺笑道:“多謝義兄。”
除夕前,新皇又開恩旨,不但不計算疇前承平伯沈奕昀彈劾過他,還於大朝會上大肆讚譽沈奕昀乃是真正的豪傑,真正的諫臣,命史官於大周史乘中,為承平伯長久的平生記上濃厚的一筆。
沈奕昀彌補,低頭啄她的櫻唇。
天子聞言,大張的口中收回“啊”、“啊”的叫聲。
沈奕昀點頭,一樣當真的道:“義兄放心,我會傾儘統統心疼她,庇護她。”
今後,京都城中,就隻剩下他一人,麵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
劉岩的江山也算坐穩了一大半。
天子大張著口,死死瞪著他。他竟不是要殺他,而是怕他他殺,莫非另有更讓人絕望的欺侮在等著他嗎!
厚厚一疊信紙上是雲想容飛揚蕭灑的筆跡,明白的寫著“火槍”與“蠶絲甲”的製作法。最後另有一張小巧的雪花箋,上書:“君居廟堂,我在江湖,山高路遠,望君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