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這兩位姨娘也隻各自生了個女兒,便再無動靜。沈氏的孃家終究坐不住了,沈夫人親身出馬,在故鄉挑了個模樣脾氣皆好的遠房外甥女送進國公府,便是現在的蘇姨娘。
自人陳劭失落後,李氏的身子便一天六合衰弱了下去,經常抱病,陳瀅這話也不算扯謊。
紅香塢計有精舍三間,鋪陳簡致,陳瀅向來是當作書房用的,進院後她便去了正房,剛要挑本雜記坐下來讀一讀,外頭便傳來了說話聲。
陳瀅一擰嘴角:“讓大姐姐見笑了。”又指指窗外:“外頭花兒開的時候,這屋子也冇那麼空。”
二人正說話間,一個穿戴翠綠比甲的小丫頭走了過來,笑著稟告:“女人,四女人、五女人、六女人並七女人來了。”
花在圃家的忙忙應是,領著人下去了,陳瀅又叫來尋真與知實,讓她們帶幾個小丫頭去籌辦茶點、坐具並安排等物,隨後她便轉去了紅香塢。
“三mm在做甚麼呢?我來瞧瞧你。”人未至,聲先聞,陳瀅擰著嘴角放下書,但見門簾開啟處,一個春露朝霞般的美人兒立在簾外,恰是陳漌。
陳劭失落七年,陳浚變成這副模樣,恰好也是七年。
“應當是的。是前幾日大伯母著人送來的。”陳瀅說道,語氣有點不大肯定。
二房人雖少,院子卻頗多,光是跨院兒就有四座,另另有兩間高雅的小院兒。現在,除了西跨院兒紅香塢被陳瀅當作書房並待客之處外,另有一處“堆錦軒”被她改成了演武場,其他用不著的,便也隻能空鎖院門罷了。
三房攏共有五位女人,二女人陳湘、四女人陳涵並十歲的五女人陳清都是嫡出,另有八歲的六女人陳沅、七歲的七女人陳湄,這兩個則是庶出。彆的,三房獨一的哥兒——五爺陳潯——也是姨娘所出,本年才隻兩歲。
陳漌卻蹙著眉直點頭:“如許兒可不可,一會子我歸去奉告母親,請她開了庫房,給你好生添幾樣安排。”說著她又起了興趣,站起來在房裡來回走著,一時指著這裡說缺個清供瓶兒,一時又指著那邊說缺個桌屏,一時又嫌棄椅袱太舊、繡墩兒上的花腔不時髦等等,把滿屋子都給指責了一遍。
她不但是個稱職的母親,也是個寬大有度的婆母,兒子們結婚以後,她便把中饋交給了許氏,做起了老封君,兒子們的房裡事幾近從不插手,納妾與否、子嗣如何,她也從未幾管。
跟著話音,外頭便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雜以混亂的腳步聲,陳漌擱下茶盞,麵上劃過了一絲挖苦,一旁的尋真則苦著臉叮嚀幾個小丫頭端椅子、擺茶具,三房的四位女人便腳根腳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