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淺。”皇後柔聲怒斥,“你父皇能護你多久?這江山將來遲早是要交給你王兄的,你不與兄好處好乾係今後誰還罩著你。”
越王盯著笑成朵花的華陽,眼鋒冷得能殺人,在看向坐回身邊的令頤時,目光頓時又化為疼惜。
這話讓華陽更加高興傲嬌,她端起杯盞,回敬著每一個朝她賀壽的人。
想到昨晚的聲音南緗一顫抖,本就緋紅的臉這回更紅了,淩恒越看越想笑。
“母後不消這麼謹慎小膽。”
“父皇,這宮裡的歌舞都看膩了,挺敗興兒的,不如找些新的樂子吧。”
清婉的女子聲響起,聞名譽去,就見是席位上的趙令頤,她眉眼沉寂,淡但是立,如一汪秋水波瀾不驚。
“好啊。”華陽非常樂意。
“我非掐死你!”南緗張牙舞爪的撲了疇昔。
明晃晃的諷刺明王不是聽不出來,但君父已同意,他也不好回絕,側臉看向扶盈,表示她上場演出。
華陽鼻腔一哼,眼睛在趙令頤和明王身後的扶盈之間幾次盤桓,看著看著,眼中劃過抹陰笑。
前次見這女人還是伏在她腳下的寒微罪奴,現在卻與她同宴而坐,華陽非常不滿。
華陽聽不慣這話,“父皇那麼寵嬖女兒,總會給女兒安排好統統,再說不是另有母後嗎,任哪個王兄做了新君母後都是太後,我還怕他們苛待我不成。”
輕紗長袖在婉轉琴音中揮灑開來,腰肢伸展,裙襬飛旋,曼妙的舞姿似雲端仙子輕巧超脫,薄如蟬翼的披帛翻飛如蝶,在金碧光輝的大殿上舞生長空流霞。
目光偶然間落在了越王中間的趙令頤身上,華陽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
華陽也笑的美滋滋的,目標達到,她也不屑再刁難趙扶盈。
“你還敢說!”
“你是壽星,今個兒隨你,隻要說出來父皇必然恩準。”
“女兒纔不要嫁人。”華陽清澈的聲音說著話,涓滴冇有任何扭捏,“女兒就要在父皇母後膝下,永久做父皇母後的寶貝女兒。”
扶盈垂下視線,遮住了眼底的感激和淒迷。
“怕他做甚麼。”華陽漫不經心,“我的恩寵都是父皇給的,父皇許我一世繁華,我何必看王兄們神采。”
淩恒一把抓著揮來的拳頭,現在的他雖還未病癒但也好了一半,不再是阿誰風一吹就倒的病秧子。
扶盈低垂的麵龐清冷酷然,她將啞忍藏著眸底,籌辦施禮應下。
嫡公主華陽被馬車撞傷後數月來一向在療養,現在已病癒,又恰逢她生辰,天子特地在宮中為女兒停止芳辰宴。
皇後點頭感喟,“你呀,就是不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