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尚書夫人,即使不想女兒的位置被私生女頂替,可痛失骨肉的她精力備受打擊,連病了幾場後身子也垮了,身心受創的人那裡另有精力跟丈夫爭論。
掛燈籠,貼春聯,府裡高低忙得熱火朝天,在外有親眷的都跑去管事處服從調配,分批迴家探親。
茗山點頭應下,就見主子又望向窗外,“眼看快除夕,府裡如何一點喜慶都不見。”
淩恒曉得他們心機,不再多問,隻叮嚀道:“過節怎能冇有熱烈氛圍,讓人罷休去辦。”
淩恒見到前來的人倒是歡暢,若說全部府邸冇表情過節的怕隻要他們二人了,兩人湊一起倒是合適。
尚書夫人嘲笑,一句都是被權勢繁華迷了眼,說完持續閉目誦經。
景隆帝和德妃幾次前來看望,次次德妃紅著眼睛拜彆,為製止外界猜忌,景隆帝不準任何人流露太子病情。
對待滅亡他早已心如止水,乃至於他而言是種擺脫,隻是牽掛雙親,白髮人送黑髮人。
淩恒回想著過往,從六歲起,寅時起床溫書,巳時上書房,午後習兵法軍事,騎馬練箭至晚間,隨時接管君父查抄,日複一日從未有一絲懶惰,直到受封後分府彆住。
茗山出去時就見主子又在獨坐入迷。
“都好,已照往年分例備了下,隻等除夕下發。”
南緗清算著書桌,一雙眼睛卻總在門窗上打轉。
“老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果然甚麼人養甚麼兒。”
“我不累。”淩恒暖和道,“頓時年關了,府裡高低的節禮犒賞可都辦理好了?”
尚書夫人神采冷酷,手裡轉著佛珠,“自作孽不成活,老爺樂意,隨他們去吧。”
待尋到時隻剩一地破壞的車板,人們猜想蜜斯定是墜落到了河裡,一起沿河岸找去,卻冇有任何蹤跡。
這幾日淩恒經常對著窗外發楞,一看便是半日,彷彿想將這人間印在內心。
年關將至,太子就要及冠,也意味著到了大限之期。
“太病院一向在為殿下研製新藥,傳聞是在寧康丸根本上又添了幾味藥材,結果會比寧康丸更佳,一會兒就送來,這回說不得能治好。”
想到許昭妍的作為,嬤嬤實在不屑,“跟她那風塵娘一樣,一肚子歪歪腸子,缺養少教。”
她歪頭打量著兩扇門窗——冇有記錯的話這兩扇窗是朝外開的,現在卻朝裡開了。
茗山聽得心傷,喉嚨苦澀得說不出一句整話,隻用力兒點頭嗯著,待主子說完不敢多一刻的逗留,快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