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在扣問的口氣,而是胸有成竹的嘲弄罷了,白蘿冷然,她不曉得衛明貞有冇有查出皇嗣薨亡的事情,但是既然槍頭對準的白瑾,白家就不會再安生。
捂頭大睡的白蘿是被衛明貞拽起來梳洗的,烏黑的喪服甚是煩瑣,衛明貞卻耐著性子一一為她著好,憑添了一絲清冷的指尖,如疊花般翻飛來去,看的不擅穿衣的白蘿直點頭,直到腰間的縞素絲絛被打好結,衛明貞才叫她轉動。
曆代帝王大行,新帝繼位之時,都會禦招封地諸侯,邊陲大吏迴天都觀禮的,而身為千萬人之上的大將軍楚聿安,是必定排前的人。
明天的白瑾彷彿又變回了平常的模樣,暖和極了,體貼完白蘿便蹲在了她的身邊,一雙能將她畫的栩栩如生的手,開端捏上痠軟的疼處。
衛明貞也不覺難堪為何物,噙著一絲笑意,伸手想將白蘿攬入懷來,卻被白蘿拍開了手臂,立時就皺了黛眉,這要換做之前,她定然要暴力禮服,可現在她挑選了迂迴。
白蘿微愣,坐在鳳攆上看向這個可謂是衛明貞親信的老宮人,想來八成也曉得她內力被封的事情,多事之秋,少不了叮嚀一番,便點頭說了感謝。
找了個背風處,就撐著腰坐在一堆枯葉上,自那年她的腿被姬月徵砍傷了後,就留下了後遺症,常日裡不驚覺,明天跪久了,可就不好受了,揉揉從骨頭裡散著刺疼的腿,她便籌辦開吃。
衛明貞卻並未有奉告白蘿,那兩人去辦的是甚麼事情,待白蘿還想再問,卻已有朝臣在殿外恭請衛明貞到朝天殿了,看著人走遠,白蘿便懨懨的放下了筷箸。
“如何還不睡?明日今後更勞累。”被朝臣諸事圍了一天,本就元氣差的衛明貞難掩疲色坐在了白蘿身側,卻不忘問道:“可還疼?”
不知不覺的,這話便露了出來,這個她,天然是衛明貞……
白蘿扶額,她可算明白衛明貞為何要藏起這東西了,自開朝以來就有承陽王這一爵位,掌管承陽十八州,內裡另有一州是十朝古都呢,曾經有一名帝王歎道,做天子還不若做承陽王來的安閒有權勢,乃至於開朝這麼多年,冊封過這爵位的人少之又少。
從身側的小宮人手裡接過用嫩色手絹包著的東西,白蘿便挑了挑眉,放在手中掂了掂一聞,就曉得是一包糕點呢,順手就放進了寬鬆的衣衿裡。
“遺詔?”白蘿驚呼了一聲,她但是親眼看衛明貞拿的,雖不是卷軸,倒是繡著金龍的絹帕,定然是密旨,她不由遊移:“莫非皇位不是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