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即使舞依是頭牌女人，也不敢在芳雪麵前猖獗撒嬌，金梅樓高低唯有偲偲能夠如許纏著芳雪耍賴。隻因她是芳雪十六年前從雪地裡撿返來的棄嬰，芳雪親手將她扶養長大，固然隻在樓裡做個端茶遞水的丫頭，倒是視如己出心肝寶貝般心疼的。又因偲偲臉上有孃胎裡帶出的胎記，樣貌有些醜惡，便在這青樓之地儲存了乾淨之身。

梁允澤取出銀票擺在桌上，淡淡笑道：“她的身子我都見過碰過了，另有甚麼端方？”又指指額頭上的傷，“我既往不咎是客氣，如果也跟你們論端方，芳雪媽媽這會子大抵在衙門裡待著也未可知。”

梁允澤嗬嗬一笑：“這裡是青樓，青樓裡買賣買賣，我占你便宜了嗎？”

芳雪言明：“偲偲隻是樓裡的丫頭，奴家雖不敢拂逆世子爺的意義，可青樓有青樓的端方，丫頭是不能服侍恩客的，還是讓奴家安排舞依女人來陪酒，如何？”

“媽媽！”偲偲很不平氣，“是他出言不遜，我們金梅樓甚麼達官朱紫冇來過，冇見過他如許的。”

“你不要過分度了！”

“你這是認錯的模樣嗎？明天的事你本身一點就冇錯嗎？如果你送了酒菜就出來，前麵就是他們鬨到天上去，又和你有甚麼乾係？”芳雪伸手在偲偲臉上輕擰一把，“我是活力你獲咎客人嗎？我是心疼你這個傻孩子被欺負啊。我們青樓裡的女人，必定要被欺負，可我們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嗎？明天梁世子不計算，若換一個計算的如何辦？你傷了人，是要送去衙門挨板子的，你叫我到時候找哪個去救你？還不如我先打死你。”

“你們兩個丫頭。”芳雪喝斥一聲，感喟道，“彆混鬨了，早些歸去歇息，明天端柔郡主也來鬨，獲咎她可不得了，今後不知有冇有甚麼費事，我這裡擔憂著，你們倒好！從速出去，叫我悄悄心。”

“是。”

“死丫頭！”舞依撲來打偲偲，又罵，“若非我叫出聲，你早被吃了呢。”

芳雪見梁允澤言語寬大，實則底子不肯罷休，曉得勸也無用，但料定他不會再對偲偲脫手動腳，也隻好勉強讓偲偲留下作陪，更虎著臉叮嚀偲偲：“好好陪著，再混鬨，細心你的皮肉。”

“世子爺，喝酒啊。”

直等芳雪拜彆，梁允澤還學著她的語氣對偲偲道：“好好陪著，再混鬨，細心你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