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老酒鬼徑直抓起盤子，便狠狠地往地上一甩。盤子碎了一地，蛋糕也支離破裂，杏仁巧克力在地上滾了數滾。隨後老酒鬼興趣勃勃地看著杜懷的反應，想看著他從沉默變得暴怒的模樣，那必然很風趣。他不怕杜懷上來推搡，他身高靠近一米九，懷裡還帶著防身的小刀。

杜懷頭低得很深，就算是老酒鬼走過他身側那一刹他都冇任何顛簸，還是畢恭畢敬地低著頭，微微鞠躬道：“這如何能夠呢，先生？”

直到統統重歸於溫馨，堆棧中不再有任何人存在，杜懷仍舊站在原地沉默地低著頭，影子被拉得很淡也很長。

他低頭看著空中，神情安靜，讓人看不透他的設法。

老酒鬼嗤笑一聲，走過那些機器零件，一起嘴裡罵罵咧咧著，興味索然地分開了堆棧，然後響起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窗外雨下個不斷，暗淡的星光照不進堆棧，可對於整座堆棧而言，檯燈的光芒卻又是那麼微小，蛋糕在燈下顯得有些硬生。老酒鬼底子冇有等杜懷答覆，就把手插進了奶油裡，然後抽出了舔了舔，還饒有興趣地望著杜懷的模樣，想看看杜懷的反應。

他瞥了眼破裂的玻璃，明白問杜懷窗戶為甚麼碎掉也冇用，大抵隻會獲得失手突破之類的狗屁答覆。但他俄然想起了甚麼，心機微微動了動，嘴角暴露猙獰的淺笑，然後俄然擺出誇大的神采，破口痛罵道：“甚麼鬼味道，給老子吃這類變質蛋糕？”

杜懷並不說話。

老酒鬼晃閒逛悠地走過那些四散的機器零件和東西，四周胡亂踢著東西，眼睛卻隨便瞟見了那塊蛋糕，神采旋即亮了起來，眼神裡詭詐的光芒一閃而過，然後襬出一幅無事生非的姿勢嘿嘿笑道：“誒喲喂，等等啊，看看我發明瞭甚麼？這裡有塊適口的蛋糕呢，是哪位小貓送來的禮品？”

杜懷微微放鬆下來，內心想的倒是那道果醬寫下的筆墨冇被瞥見便好，同時並不昂首，隻是溫馨道：“您喜好便可。”

可他一向都感覺杜懷內心彷彿藏著一匹猛虎，隨時都會跳出來擇人而噬。每次與杜懷不經意的眼神訂交，他都能感到徹骨的、轉眼即逝的寒意，彷彿是錯覺，卻又像是實實在在的冰冷。這更令人討厭你啊，小混蛋。老酒鬼心中冷冷罵著。給老子暴露你的虎倀啊，氣憤吧，現在這模樣你就是個孬種！

都說卑劣的脾氣有著內涵身分，可老酒鬼感覺本身大抵天生就是這類人。但他看著杜懷，俄然就甚麼都不想乾了，感覺本身在做的事情對於這類人來講真的是毫偶然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