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美鳳冷靜地跟在朱由檢的馬後,佩服地望著他的背影。
朱由檢這才恍然大悟。戚美鳳也放下心來,讓戚家軍消弭防備,開進遵化城中。
“末將忸捏!”張銘涎著臉道,“殿下一起辛苦,還請先入城歇息!”
“行行行,打住!”朱由檢不耐煩地打斷他道,“說了半天,你是一仗也冇和匪賊打過!”
在這二百多人裡,有冇有方纔插手,手上還未沾血腥的初犯?他們的家人,是不是還在家中傻傻地盼著他們返來?起碼,他們都叫甚麼名字?這統統的統統,已跟著那明晃晃的鬼頭大刀的落下,再也冇法窮究。
那些臨時擔負劊子手的士卒,早已等得不耐煩了。此時終究獲得號令,當即高高舉起鬼頭大刀,對準犯人後脖子上兩塊最凸起的頸骨之間,狠狠地劈了下去。
數百年來,蒙古諸部落頻頻犯境,大肆劫掠。明軍雖謹防死守,卻總也防不堪防,敗多勝少,乃至變成了“土木堡之變”那樣的巨禍。
他到底是如何的一小我,為何如此另類?戚美鳳凝睇著他,竟然有些癡了。
朱由檢狠狠地吐了一口胸中的悶氣,緩轡向前走了幾步,如釋重負隧道:“腦袋掉了,可就再也長不上了!我冇殺錯他們!”
直到戚家軍的士卒全數開赴,穿過那道清幽的峽穀,那極度血腥的場麵,仍在朱由檢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朱由檢扯著嗓子喊道:“我就是信王朱由檢!你是何人?”
未幾時,賣力監斬的中軍官身上帶著一股濃厚的血腥氣,大踏步走上前來稟報:“殿下、千戶大人:行刑結束,二百三十二名強盜,全數當場正法,請殿下、千戶大人驗刑!”
這是朱由檢第一次命令殺人。他隻不過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吐出了一個簡樸的音節,二百多條新鮮的生命,就在頃刻間走到了起點。
張銘忙道:“這些年天災頻繁,四周百姓民不聊生。倒是有些泥腿子打起了歪主張,偷偷地藏匿在山中,不時劫掠。但這些人奸刁得很,出則為寇,歸則為民,且常常分離行動,無跡可尋。末將派兵進山剿了幾次,連他們的影子都摸不到。還是殿下天縱神威,將這些賊匪一網打儘,末將…”
那四周的城門大大地敞開著,吊橋也放了下來,不時有推著大車,滿載著貨色的百姓來交常常。
“那甚麼…也冇甚麼事,昨夜不是隻顧著兵戈麼,忘了阿誰…排毒了,能夠是有點發作!冇乾係,我挺得住!”
在那一刻,朱由檢的表情極其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