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此人既能在知府麵前擺這麼的大架子,身份理應更高.朱由檢熟諳很多陝西的處所官員,並且也感覺此人稍稍有些眼熟,當即開動大腦細細回想.可想了半天,卻發明影象中並冇有這麼一號人物.

朱由檢也抻著脖子看了兩眼,彆人不熟諳,此中一個身材肥胖,滿臉堆笑的矮子,他卻看著非常眼熟,便小聲問一旁的李貞妍:"阿誰矮瘦子是誰?"

"冒襄?不就是阿誰冒屁…冒辟疆麼?"朱由檢一聽到冒襄這個名字,就不由得想起在通州夢紅樓的那段舊事,差點笑噴,趕快捂住嘴巴.

"咣,咣,咣,咣,咣！"

朱由檢這才恍然.他和丁啟睿也有過數麵之緣,還曾同席吃過酒,當然有些恍惚的印象.今晚這傢夥明顯穿戴便服,是以私家身份前來赴會,卻又用心銅鑼開道,抖起知府的威風.朱由檢心中便有幾分不喜,情知他也不過是無數庸庸碌碌的官員當中的一名罷了.

說著他便引著李貞妍和朱由檢來到主雅間.這裡自是天外天最大的一處雅間,房內共設兩席:首席上是知府丁啟睿,以及西安本地的著名文人;次席上纔是本次"清芳會"的建議人喬北嶽,虎嘯商幫幫主李虎,以及其他商界人士.此時主席上僅餘兩個空位,一個當然是楊嗣昌的坐位,另一個則是為今晚的配角陳圓圓預留的.

李貞妍忙悄聲答道:"他就是西安知府丁啟睿."

"說不上熟諳,算是有一麵之緣吧."朱由檢嘿嘿奸笑道.

朱存棋被他逗得忍俊不由,促狹地笑道:"幫主大人就會以貌取人！您能夠不曉得,這位楊嗣昌號稱當世四大才子之一,可比他父親楊鶴更加馳名呢！"

喬北嶽見楊嗣昌引著李貞妍出去,稍稍一愣.當李貞妍又把那套詞翻出來講一遍以後,喬北嶽卻當即滿臉堆笑道:"本來是韓幫主,失敬失敬！快請到這一席上來,長官為您留著呢.您一退席,這場‘清芳會’便能夠開端了！"

朱存棋當然不曉得他給人家起外號這段公案,介麵說道:"若論起名譽,錢謙益和楊嗣昌二人,尤在冒襄,侯方域之上.因為前麵這兩人固然才華傳遍天下,卻一向冇有功名.而錢謙益和楊嗣昌則同為萬曆三十八年進士,錢謙益善於詩文,楊嗣昌卻頗重經世致用之學.現在他正在南京做國子監博士,傳聞很快就要升到京師的六部任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