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王體乾的架式，又不像是來拿人。那會是甚麼大事，朱由檢可真的猜不出來了。也許，天啟哥做歐式傢俱又做膩歪了，想換個故鄉氣勢？

“嗚呼！爾等受朕重托，務須用命。全軍用命，班師可期；封侯拜將，君王不吝。如有如熊廷弼之臨陣脫逃、怠慢軍心者，朕雖欲恕爾，乃開罪於天，不成恕也！

他比來每天受楊漣、左光鬥的經驗，說話也變得文縐縐了起來。這番話半文半白，不倫不類，連他本身都感覺十彆離扭，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右邊一人卻不熟諳，是個年逾六旬、身材高大的老者。他雖已鬚髮皆白，卻麵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見朱由檢出去，冷哼一聲，彆過臉去。

說到此處，孫傳庭和朱由檢的眼圈都紅了。

此時王體乾已經回到須彌座前，接太小寺人遞過來的聖旨，謹慎翼翼地展開，扯著公鴨嗓，大聲宣讀：“奉天承運，天子敕曰：我大明自太祖始，秉承天意，驅除暴元，複中華衣冠。賴二祖列宗神威，四海賓服，萬國來朝，迄今凡二百餘年矣。

斯須朝散，眾臣退出建極殿。天啟卻將朱由檢叫到近前，親熱隧道：“五弟，多日不見，朕實在想你。此次讓你替朕去山海關，實在朕也很捨不得。但五弟且放寬解，有孫教員在，山海關必定萬無一失，你隻需高坐關中就成了。”

與他同年的進士，很多已經外放知府，留京的也能進入六部，做個郎中、主事。至不濟的，也能留在翰林院，遲早有升遷的機遇。而他可倒好，每年吏部的考查，彆人都是上上、上中，唯獨他是中中、中下。幾年下來，不但不能升官，反而降到了從九品。是以，他早就對本身的宦途不抱但願。

“宣旨！”見朱由檢進殿，天啟嚴肅地號令道。

昂首看去，高高的禦座之上，天啟天子朱由校身著明黃色的龍袍，頭戴帝冕，滿麵肅容。

魏忠賢卻諂笑道：“萬歲大發神威，又有信王坐鎮，孫閣老督師，建虜必在山海關外铩羽而歸。萬歲，信王既替您出征，是否要依祖製，在奉先殿中持戒一夜？”

建極殿內，氛圍寂靜厲穆。足足百多名文武大員擺列兩廂，滿眼儘是官服的大紅之色，倒是鴉雀無聲，連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朱由檢自從穿越至此，還從未見天啟這麼嚴厲過。明天見他這副模樣，心頭不由狂跳起來，不消猜也曉得必將有大事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