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主簿於世傑,也明白不低頭是過不去這一關了,隻好也跟著跪了下來。
朱由檢忙讓衙役阻住百姓,大聲道:“各位父老鄉親!天理昭彰,報應不爽,惡人必有惡報!朝廷自有法度,像龍四如許的奸棍必將遭到嚴懲!但眼下老爺問案還冇問清,這龍四另有好多罪過冇有交代,還請大夥兒稍安勿躁。”
孫傳庭拍案大怒,剛要叮嚀衙役重責劉玉明幾十大板,朱由檢卻笑眯眯地攔住道:“老爺,這劉縣丞好歹是朝廷命官,俗話說刑不上大夫,再說這麼多老百姓看著,如果將劉縣丞打得屁股蛋子稀爛,我們縣衙麵子上也欠都雅不是?”
至此,被老衙役們捲走的單刀、水火棍和皮鞭等兵器纔算重回縣衙。有些性急的新衙役,乾脆把老衙役的禮服也扒掉,直接穿在身上。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一換衣服,頓時一掃農戶之氣,顯得威風凜冽了。
但他還不肯就此認輸,當即扯著脖子大喊道:“知縣大人,下官何罪之有?你率眾夜闖下官宅邸,無端毆擊下官,還欺侮下官的家眷,下官要參劾你!”
“所謂良藥苦口利於病嘛!”朱由檢眼神一轉,淩厲的目光直盯著劉玉明,“高濃度的鹽分能夠使細菌細胞脫水,製止傳染,對他的好處是大大滴!劉縣丞,要不你也嚐嚐?”
“你…你給他敷的是甚麼藥?”劉玉明顫聲問道。
本來龍四這傢夥雖身為捕班班頭,倒是本地的一霸。他仰仗著劉縣丞的庇護,已經在涇陽縣城構成了亦官亦匪的黑社會構造,成員便是那些衙役。
“你,你,你…”劉玉明氣得渾身栗抖,倒是一句整話也說不出來。
劉玉明和於世傑卻自恃身份,倔強地杵在那邊不肯下跪。
進了縣衙大堂,孫傳庭轉回公堂書案後坐下,嚴肅隧道:“升堂!帶犯官劉玉明、於世傑、陳磊!”
曉得府裡的人全都睡下今後,朱由檢便和孫傳庭帶領著幾十名新衙役,將劉府悄悄地包抄了。
那水火棍彆名“水火無情棍”,長約齊眉,手腕粗細,上黑下紅,底端還包有扁鐵,是專為行刑製造,打在人身上豈同小可。劉玉明平常養尊處優,連手指頭都冇劃破過,哪捱得住這一棍的能力,當即慘叫一聲,寂然跪倒。
劉玉明卻底子不理睬五姨太。他望著垂垂髮白的窗欞紙,暗想這陳典史和龍四都走了一個時候了,如何到現在還不返來?該不是出了甚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