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心中猛覺一陣刺痛,李崇瑤的音容笑容又閃現在了麵前,隻得搖了點頭,極力遣散這段令他痛苦的回想。
“張王李趙各處劉,這天下姓李的也太多了,卻不知誰能當上天子?”朱由檢還是不動聲色隧道。
朱由檢聽他說得神神道道,心中一陣煩躁,忍不住打斷他道:“先生此言玄機頗深,但小弟隻是凡夫俗子,實在聽不懂啊!先生可否舉例明言,這陰陽之學到底有何用處?”
“陰陽法術之學,絕非街頭算命的把戲。”宋獻策侃侃而言道,“陰陽者,六合之道也;萬物之法紀,竄改之父母,生殺之本始。而萬物不管如何竄改,始終不脫陰陽之對峙、交感、消長和轉化。若能究其本源,則可知萬變不離其宗,窺一而知天下。”
“宋先生談笑了!”朱由檢嘴上雖如此說,腦門上卻微微見了汗,心道這宋獻策好鋒利的眼力!
朱由檢心中暗笑,便也學著他的模樣順口扯談道:“先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十八孩兒’是指李姓不假,可您彆忘了,前麵另有個‘難上難’,申明他要想獲得江山,實在是難上加難!這位李自成,最多也不過就是一代梟雄罷了!”
說到此處,宋獻策吃緊地對朱由檢道:“鄙人觀中間麵貌清奇,毫不凡品,他日必有所大成。今既聽鄙人道破天機,何不與鄙人共赴陝西,看望李自成的下落,做個從龍之臣?”
“萬子萬孫,內裡這個‘萬’字,應為‘萬曆’之意。”宋獻策點頭晃腦隧道,“萬曆爺的子孫,不就是當今聖上麼。‘祖宗山上’,是個湊字遊戲,這四字如何組合呢?隻要將‘山’字置於‘宗’字之上,這便是個‘崇’字了!”
雁門關城頭,朱由檢與孫傳庭、宋獻策席地而坐,高談闊論。而蕊兒卻不肯與其他男人同處一席,找個藉口躲了開去。
朱由檢被他說得哭笑不得,心想莫非我還能給李自成去當馬仔?
“小兄弟,你真的想通了,肯隨我去尋覓李自成了麼?”宋獻策大喜過望道。
他笑著搖了點頭道:“宋先生闡發得公然極有事理,但是說道破天機,則恐怕一定!”
宋獻策看在眼裡,倒是不動聲色隧道:“前麵的‘貞衣行’,也是如此。左衣右貞,這便是個‘禎’字。既然前麵一句中的‘萬曆’為年號,這前麵一句中的‘崇禎’天然也是年號了。由此可知,下一任天子的年號,應為‘崇禎’無疑了。而前麵一句‘公侯不複朝金闕’,則暗指大明氣數已儘,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