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傳到京師，朝廷大怒，將前任巡撫罷免查辦，又將政績不俗的洪承疇升任延綏巡撫，但願仰仗他的才氣挽回頹勢。

眾官也一齊舉杯祝酒，這宴席纔算是正式開端。

楊鶴更加對勁，持續侃侃而言道：“本總督已經上疏萬歲，懇請朝廷撥銀一百萬兩，用於安設流賊，化匪為民。若銀兩到位，不是本總督誇口，陝北局勢三年以內必能安定！”

洪承疇見朱由檢如此當真，倒也不敢隨便敷衍了，忙肅容答道：“恕下官直言，楊總督大謬矣！流賊造反，當然有餬口所迫的啟事；可朝廷現在已是四周起火，哪有百萬銀子供陝西華侈？冇有賦稅，即便能臨時招安，必又複叛！”

數月之前東進山海關之時，二人在通州城下相遇。當時因為左光先的部下衝犯戚美鳳，兩邊還幾乎火併起來。不過也算是不打不瞭解，二人隨即精誠合作，賺開通州城，讓監軍管寧整治左光先、粉碎督師孫承宗行軍打算的詭計完整停業。

三邊總督楊鶴卻拈鬚淺笑道：“本總督尚未到任之時，就一向在想一個題目：為何流賊不但屢剿不滅，並且還越剿越多呢？來到西安以後才弄明白：本來賊人均出於百姓當中，或者說百姓便是流賊！這幾年陝西大災頻繁，百姓流浪失所，食不充饑，故此反叛；法無可赦，情有可原。若一味誅戮，陝西百姓何其之多，又豈能全數殺掉？是以本總督以為，對待陝西頑症，剿隻能治本，撫才氣治本！”

明天這場“通天宴”真成心機，朱由檢不但結識了洪承疇，還發明瞭一名老熟人：左光先！

因為楊鶴官居三邊總督，是在坐世人中官位最高者。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眾官不管是否從內心裡附和楊鶴的觀點，皆是一陣擁戴之聲。

說到這裡，話題自但是然地轉到了陝北的局麵。本來多量流賊從陝西竄入山西，從山西個人失落後，近期又連續殺回黃河以西，在陝北、寧夏、甘肅一帶活動頻繁。而大明九鎮中的延綏鎮，恰是位於流賊的活動中間。

除此以外，各官之間也相互敬酒，恰是你好我好大師好，天乾地乾到處乾。酒至半酣，非論是文官還是武將，便都垂垂本相畢露，要麼大著舌頭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要麼猖獗地大笑大鬨，大講葷段子。

世人又是一陣溜鬚拍馬，楊鶴便趁機對朱由檢笑道：“京師遠在千裡以外，奏章和旨意在路上來回一次都要月餘，實是遠水不解近渴。眼下不但是安撫流賊要用銀子，便是施助災區百姓，也起碼要花個幾十萬兩。但朝廷迄今隻撥了三萬兩，這如何能夠使？是以還請秦王殿下慷慨解囊，暫借下官十萬兩銀子。待流賊安定，陝西農課規複普通，再從賦稅中抽取，償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