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緩緩站起家，一邊揉著眼圈，一邊對皇上說失禮。

見殿中還是空蕩蕩的，錦衣衛神采頓變，正要發怒，這時殿外跌跌撞撞跑進個侍衛，氣喘籲籲道：

穀國珍聽罷，趕緊雙手抱拳道。

“王承恩，不要哭了，北都城不信賴眼淚，起來！”

穀國珍昂首望向龍椅上的崇禎，看起來非常怠倦的身材搖搖擺晃，撲倒在地，嚎啕大哭。

崇禎八年，張獻忠突襲鳳陽，擊斃鳳陽守將朱國正，俘獲鳳陽知府顏容暄，並當著百姓的麵，曆數知府罪過，將其正法。

王承恩哭聲越來越大，由哭泣變成抽泣，直到最後哭號起來，分外哀痛，他雙手捶地，披頭披髮。

崇禎忐忑不安。

“這些挨千刀的！”王承恩將雙手從炭爐上麵移開，瞪著麵前那堆若隱若現的炭火，咬牙切齒道。

這幾年鳳陽倒是禍事連連，讓朱家子孫寢食難安。

崇禎八年，張獻忠洗劫鳳陽發掘朱家祖墳的動靜傳到紫禁城，崇禎立即穿上喪服，跑到太廟，跪在祖宗的牌位之下放聲大哭。

“你們三人，皆是朕的肱骨之臣，是朕的親信！朕信賴，大明如果亡了，你們也不會苟活！”

崇禎說罷，黯然坐在龍椅上。

司禮寺人見天子龍顏大怒，嚇得蒲伏在地，不敢言語，中間李若璉也趕快跪倒在地。

崇禎八年，穀國珍臨危受命，赴鳳陽看管皇陵，也就是朱家祖墳。穀國珍率親兵趕到時，皇陵已被張獻忠刨的乾清乾淨，也就是說，這位千戶大人八年時候一向在看管一座實際上並不存在的宅兆。

“遵旨！”

崇禎天子從袖中取出個沉甸甸的布袋，袋口朝下，一股腦將袋子裡的東西傾倒出來，在三人目瞪口呆的神采下，一堆黃橙橙的金塊在晨光微光中發射出但願的光芒。

鳳陽乃大明龍興之地，是明高祖朱元璋的故鄉，能夠說是朱家的福地。

遵循宮裡端方，凡是外埠官員入宮，要先告訴內閣，再呈報司禮寺人，由司禮寺人討論後纔可覲見天子本人，明末朝政混亂，再說，眼下內閣眼下恐怕還在被窩裡和小妾調情。

如果連北都城裡這些文臣武將都震懾不住，各地那些羽翼漸豐的軍閥如左良玉之流豈不更加放肆。

當年崇禎還是信王的時候，穀國珍便是信王保護，始終不離不棄。

崇禎淡淡問道，局勢已經充足糟糕。不管死多少人，對崇禎來講，都隻是一個數字罷了，如果汗青軌跡不能竄改，大明不能複興，當下統統滅亡都是冇成心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