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也不能誰的話都兼聽,一群連進士都冇考取的士子,更冇有六部各司的任何觀政經曆,聽他們胡言亂語這不是華侈時候麼?
顧炎武點點頭,又道:“接著剛纔的題目,至崇禎十六年,遼鎮兵額已經減至不敷六萬人,隻需二百萬兩餉銀便充足保持,遼餉卻仍然高達七百萬兩,那麼我不由要問,多出的五百萬兩究竟去哪了?”
高鴻圖等內閣官員也是有些不敢信賴。
“隻是會稽一個縣便繳稅數萬兩,紹興一府有多少,浙江一省又有多少?江南八府又一州又有多少?全部大明又有多少稅銀?”
因為鄭遵歉揭開了一道傷疤,大明實在也要繳商稅,隻不過稅銀並冇有流入戶部的太堆棧,而是入了天子的內廷司鑰庫。
不過活力也冇用,你這純屬就是自作自受,誰讓你把這些士子召來南京?誰又讓你鼓勵士子對朝政亂髮群情?
崇禎笑了笑說:“廷議之事有的是時候,本日議不完明日可接著議,但是聽諸生直抒胸臆、直擊弊端的機遇卻不成多得,朕還想再聽。”
史可法唯恐高鴻圖下不來台會跟崇禎使小性子,如許的話就會粉碎麵前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麵,當下對高鴻圖說道:“硜齋,我們也是好久冇來國子監了,是應當坐下來聽一聽這些年青人的群情,他山之石能夠攻玉。”
“換言之,我大明歲入不該是兩千萬,而應是兩千萬複兩千萬,四千萬兩!可惜,彆的兩千萬稅銀多流入中使、參隨及土棍私囊,而獨一十一流入聖上的內廷司鑰庫,以是纔會導致國用不敷、盜賊蜂起,以是纔會導致東事久拖不決!”
這時候,以禮部尚書加銜出任國子監祭酒的錢謙益命人搬來了四把太師椅,就擺在崇禎父子三人的椅子前麵。
“對,我等也可作證。”傅山、朱延祚另有冀運洪也紛繁起家。
如果冇點膽識以及派頭,又如何跟東林黨的那幫腹黑又奸刁的老官僚鬥?
顧炎武昂然上了彝倫堂團團一揖說:“鄙人崑山顧絳,拜見聖上及諸位同仁。”
彝倫堂上的鄭森衝崇禎和四位閣老一揖,又對顧炎武說:“寧人,你接著說。”
崇禎輕歎一聲,又說道:“若非如此,朕也不至於為了遼鎮戔戔幾十萬欠餉而受百官之辱!朕以天子之尊厚顏捐獻,可京中百官卻隻捐了戔戔幾萬兩銀子,然後流賊進京後追贓拷餉,卻從京中百官家中抄出了七千餘萬兩!”
高鴻圖遽然驚醒,拱手寂然說:“首輔所言極是,硜齋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