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重岩掛了電話,溫浩也冇回過神來。他一貫曉得重岩有一種超乎春秋的通透,但冇想到重岩能在這麼短的時候裡做到這一步。重岩把本身的處境看的很清楚,更可駭的是,他把本身的處境也摸得很清楚。
李延麒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眼神暖和,“二叔,我曉得。”
李延麒緩緩策動車子,聲音略顯沙啞,“你想好了?”
李延麟不吭聲了。這些他那裡會不曉得呢?他隻是活力,他不想回李家,不想瞥見他爸護著阿誰兩麵三刀的李彥清,特彆不想看到他爺爺陰陽怪氣地拿李彥清的名字跟他哥放在一起群情。李彥清理個甚麼東西,除了溜鬚拍馬說好話,那裡有一分一毫比得過李延麒的?李延麟感覺他家的老頭兒必然是活的時候太長,老胡塗了。
溫浩感覺重岩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復甦,不像是睡了的模樣,內心稍稍有些不測,“你還冇睡呢?”
溫浩坐在後座,一時冇防備,差點一頭撞到椅背上。
兄弟倆都冇有說話。
以重岩的身份,要想做甚麼事是很難繞過李家的。既然如何都繞不開,那就乾脆在他和李家之間建立起一種均衡乾係好了。從重岩的角度來講,就是你能夠盯著我,但是放一個李家的虎倀就近盯著便能夠了。這是一個能夠容忍的底線。而這小我選,另有誰會比溫浩更加合適呢?
李家兄弟對視一眼,重岩的行動在他們看來有些莫名其妙,但不得不說,如許倔強的人多少會讓人生出幾分佩服來。
“曉得就好好打起精力來。”溫浩拍了拍他的肩膀,“重岩對李家冇興趣,李彥清阿誰孩子冇根底,又心浮,成不了事兒,就算如何討老爺子歡-心也冇用。”
溫浩之前不是冇想過本身做點兒甚麼,但一來冇有合適的機遇,二來他也怕李老爺子曉得了會多想,畢竟他前些年一向跟在李承運身邊幫手,公司裡的事情打仗的也多。這幾年環境不一樣了,李承運開端手把手地帶兒子,特彆在李延麒接辦了部分公司事件以後,溫浩在李氏的職位就有些難堪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李延麒帶在身邊的都是他本身的人,溫浩正在漸漸地變成一個儘管分紅卻冇有話語權的淺顯小股東。
溫浩問李延麟,“重岩說甚麼了?”
重岩掛了電話,看看手機螢幕上顯現的時候,感覺腦袋有點兒疼,但仍然冇有睡意。他本來就覺少,回到家被李延麟折騰了一通,半路上醞釀起來的那點兒睡意又冇了。他躺在床上把本身的家底數了兩遍,開端策畫拿出多少錢跟溫浩合股做買賣。期貨還是要做的,但是不能把家底全都投在這上麵。就像他跟溫浩說的一樣,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