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殘拖著漆木盤闊步而來:“一人一粒。”
太診院的子虛先生醫術高深,也幸得是子虛先生,纔將一腳踏進閻王殿的甄月救了返來,子虛先生摸了摸發白的鬍子,感慨這最後關頭掐的真真準,刀入了心臟寸半,再深點就迴天乏術了,看來這個坊主心如明鏡啊。
夜很深,很靜,淡黃的光暈透過紗窗暉映出去,甄月隻能瞧見他恍惚的表麵,另有他精亮的眸子,像天空燦爛的星鬥。
“是我,小月。”少年穩住窗欞,見踏上的少女瞬息放鬆防備,笑著道。
甄月打斷道:“你不要感覺慚愧,這些都是我本身挑選的路,再艱钜我也會走完。”
隨即遵循左殘的唆使咬破食指,將一滴血滴在琉璃腰牌上,刹時如蔓藤的血線遊走在腰牌內,殘暴而美豔;這便是意味麒麟坊的腰佩,以血為證,任何人也冇法冒充。
甄月聞言望去,隻見托盤中放有兩個小盒,中間一顆玄色藥丸,不消想也曉得是何物,頓時,她內心寒氣伸展,而兩邊各放著一個玄色琉璃腰佩。
“拜見坊主。”甄月與仇晟半膝參拜,也不敢起家。
仇晟垂眸淡笑一聲:“你這倔強的性子真是讓我傷腦筋。”又定定的望著她:“這就是我熟諳的甄月,不放棄,不言棄。”
大殿之上噤若寒蟬,有蠢蠢欲動之勢,三大長老肅立一旁,神采恭敬,凝睇著殿首的男人。
甄月夙來喜平靜,挑了個竹林後的偏院,名竹鈺院,冇幾日便跟著魄殺隊經曆豐富的元為出使任務,新手都要熬煉幾次纔會賜與伶仃的任務,每一次勝利都代表著香車玉食。
“女人,滕長老叫大師到殺雨樓調集。”專門奉養甄月的小廝在門外輕聲道,樸重晌午,女人每日定時要晝寢,性子又有些冷,不敢太大聲。
聽在甄月耳中如重錘,還要過三年的刀尖嗜血餬口,她冷靜苦笑,與仇晟相視一眼,便破釜沉舟般吞下忘魂蠱。
麒麟坊出世第一女殺的動靜不脛而走,而坊主突破八年坊規的事情也悄悄肆意伸展,刹時將甄月推向一個製高點,大家爭相恐後的要一睹其神采。
“但是……”封長老抖了抖山羊鬍,瞧見坊主冰冷的背影,便硬生生將迷惑吞了歸去,麒麟坊從初建至今,從未有過女殺,坊主更是雷厲流行,毫不突破通例,現在又是所為何?或許真的是惜才。
甄月垂下雙臂,力量竭儘,從胸口長呼一氣,隻覺捂住胸口的雙手竟是這般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