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夜滿心打動，扯著他的手上加了些力道，樂嗬嗬的道，“我就曉得六哥不會在乎這些，還是六哥對我最好了。一點也不像七皇兄，方纔還想跟我扯舊賬呢，真是夠吝嗇的。”

東方謙入迷地望著他的背影，垂垂安靜下來，語氣很輕，“小九想要的東西，六哥會一向儲存好，直到小九親身上門來取的那一天。”說完，他收回視野，臉上微微帶笑，眼眸裡卻有些暗淡。

少年伸手探著他的眼睛，柔聲道：“小九不哭，六哥真的冇事。”

這筆賬，究竟該要如何算？

然後，他淺笑著錯開東方謙的身子，抬走緩緩走到階下。

東方夜聽在耳中，法度未停，隻是一步一步卻走得舉步艱钜。

東方謙悄悄地看著他一臉再當真不過的神情，淡白的雙唇微微動了動，終是冇有說話。

他兒時被皇兄們伶仃扔進陰暗密林冇有涓滴驚駭，從猛虎下逃生冇有涓滴驚駭，在諸多刺客層層截殺下冇有涓滴膽怯，可在那一晚他卻不由畏縮了……

而後，隔了數日。

他曾經最愛的兩小我，一個是母妃，一個是六哥。

“哼，誰讓七皇兄上一回夜裡用心扮鬼恐嚇我的，我不過是纔跟他討要了一點點利錢罷了。”男孩嘻嘻一笑，滑頭的轉著眸子子，說著，他還用大拇指與食指比了一段小小的間隔。

少年聞言，不由輕笑出聲，一手悄悄拍了拍他的腦袋，輕聲道：“你呀，真是混鬨。”

他又像是弄不懂東方夜的意義，隻呆呆地看著一臉利誘的他，說不出話來。

“當然不會。”東方謙卻笑著搖了點頭，非常乾脆地答道：“我之前就說過的，不管小九做過甚麼，六哥都永久不會生小九的氣。”

東方夜看著他，更加笑得愉悅。“那就好。”

東方夜還是揚著一臉燦爛的笑容，迎了上去，一邊招手，一邊鎮靜地衝著他喊道：“六哥，六哥。”

男孩癟嘴點頭，很快又果斷地笑了起來，目光亮亮，“六哥，等我長大了，再幫你報仇好不好？”

那位溫文爾雅的少年聞聲很快便從內裡趕了出來，一手將差點跌倒的他扶起，笑意融融地問他：“你這個小調皮鬼，是不是又闖甚麼禍了？”

“小九。”東方謙悄悄喚他，隔了一會兒，柔聲問道：“小九冇事了嗎？”

東方夜放輕腳步入內，低眉凝睇著榻上猶自昏睡不醒的女子，苗條的手指極其輕巧地緩緩拂過她慘白的小臉和未曾伸展的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