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雨打波紋的聲音輕喚了她。
甫一入車廂便帶來幽幽淡淡的曇花氣味,暖和而安神,令百裡九歌忽的感到一陣安寧。
現在的他正悄悄凝睇她,幽月似的眸底湧動著龐大的情感,密密麻麻的交叉成兩汪深潭,深的令百裡九歌冇法窺知他的實在設法。
他緩緩停駐,立於殷浩宸麵前,倒是麵無神采的施了一禮,輕咳兩聲,並無言語。
殷浩宸神采微動,窒了窒,接著也還了一禮,道了聲:“讓世子吃驚了,本王先行回府。”
“甚麼很疼?”她不解。
應著她的話,禦風泊車。可誰知這馬車早不遲早不晚的剛好這會兒出了題目,一邊輪子俄然陷落下去。
百裡九歌一愣,有些哭笑不得道:“你瞧我這腦筋,剛纔就記得要歇會兒,竟都忘了這還流著血呢。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挺疼的,不過都是些皮肉傷,冇甚麼大礙!”
說罷,思及方纔的貪吃門刺客,神情嚴厲了些許,問道:“墨漓,剛纔那些刺客是衝著你來的,你有眉目嗎?”
正要下車的百裡九歌一下子重心不穩,抬頭倒了下去。
“是他……墨洵。”墨漓麵無神采道:“疇前在周國,他便想置我於死地,現在我到了朝都,不在父王眼皮底下,他便更是肆無顧忌了。”
墨漓輕點頭,再緩緩見禮,這纔回到車中。
車外,禦風已經上馬,駕車而去,車廂下傳來車輪子規律的轉動和顛簸。
她不由冷聲大笑:“殷浩宸,你還冇看夠嗎?”
她望向墨漓,聽他輕問:“很疼吧。”
百裡九歌不由憤恚難當。殘害兄弟之事本已夠令她不齒了,再加上墨漓原就病魔加身,那墨洵竟還要趕儘撲滅?
百裡九歌倒是冇重視到兩人的眼神交換,她冷睨著死了一地的刺客,然後回眸,冷冷的望向那邊立著的殷浩宸。從他的眼神裡,百裡九歌看到的是非常的震驚和濃濃的猜忌。
百裡九歌渾不在乎道:“冇甚麼扳連不扳連的,我好歹一身武功,那些個知名宵小我還不放在眼裡!”
百裡九歌驚道:“墨漓,你該不會之前也遭到過近似的刺殺吧?”
他沉默很久,方纔回道:“想不到,你竟有這等武功。”
“九歌。”
禦風心體味神,對百裡九歌道:“世子妃,你先回車,不消擔憂世子殿下。”
就在這時,一隻苗條都雅的手從禦風的手中拿過刀鞘,接著又拿過百裡九歌的短刀,將短刀插了歸去,緩遞給她。
“你說甚麼!是你兄弟?”百裡九歌不能置信的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