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聽著,隻跟聽話本一樣,饒有興趣地沉聲道:“然後呢?柳鶯殺了大小兩個郎君,又假造了這場火?”
流珠昏昏沉沉地合著眼,忽地聞見一股嗆鼻味道,清楚是那裡著了火。她鮮明一驚,自車廂裡坐起家來,見身邊傅辛已冇了身影,先翻開簾子,便是倒吸一口冷氣,隨即趕緊下了車。
他收了手,再叫世人起家,又道:“朕方纔著人去查了那徐道甫的屍身,雖燒的不見人形,可他的口中,倒是乾清乾淨,半點灰也冇有。足可見得,這徐三郎,是被人先殺死,再投入火中的。彆的,倒另有件萬幸之事,那四歲的徐小郎,被爹死死地抱在懷裡,固然受了些灼傷,但隻是昏倒,並不是死了。太醫已去醫治了,二孃可放下心來。至於真凶……”
他一出來,世人先是怔住,隨即才鎮靜施禮。流珠也跟著膜拜在地,因是驀地間反應過來,膝蓋磕得生疼。傅辛卻一把扯著她的胳膊,先是偷摸一捏,隨即順勢將她倔強拉起,並對著世人道:“阮二孃免禮。在宮中時,二孃內心無時無刻不惦記取郎君的傷勢。皇後想留她短住,她卻執意推讓。”
柳鶯卻泣道:“三郎早就對奴說過,他對這汴京,心灰意冷了,說要走。他瘸了腿,武官當不下去了,再冇了前程。奴那裡曉得,他說走,是這類走。”
傅辛一笑,自是東風般暖和。金玉其身上一鬆,卻聽得傅辛漫不經心道:“這但是性命關天的大事,必得查清楚不成。你金十郎說你甚麼都冇摻雜,隻不過是一麵之詞,我那裡信得過?如果信了你,我知己不安啊。”
香蕊垂眸細思,並不說話。流珠隻聽得一陣哭天搶地之聲,皺了皺眉,昂首看去,卻見是柳鶯挺著個大肚子,哭得死去活來,不似作假。她哭得如許真,反倒令流珠生了狐疑。
傅辛擺擺手,保護便堵了金玉其的嘴,將他壓了下去,又往火場走去。一會兒過後,又有保護低聲向他稟報些甚麼,傅辛隻是點了點頭,未曾說話。
流珠一哂,道:“三郎莫不成說了兩端話?他才表示了兒,說讓兒托門路,給他找個文職呢,如何會*?”
那蕭奈拿了個濕手帕,擦了擦臉,對著府外世人道:“查了查,這火,實在有蹊蹺。咱的兄弟們探查之時,發明那床鋪的木板上有凹凸炭化的木紋,這便是申明,那助燃的酒液,也潑到了床上。且不止床上,這酒還真多,潑得屋子裡很多處所都有那凹凸炭化的木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