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的腳微微一動,代流蘇吃驚之餘倉促一瞥他的靴子。這是妓子識人的本領。
她一看那衣裳,內心格登一下,湊上前,蹲下身一看,恰是被打得神態不清、臉孔全非的徐道甫。郎中來診,道是腿和胳膊都斷了,骨頭倒是無礙,隻是要療養大半年,而後下雨下雪,這些傷處恐會生痛。
徐道甫喝了點兒小酒,來赴才子之約,卻不知阮恭臣給本身下了套。他醉醺醺地走到代流蘇的小閣樓下,抹了抹嘴,嘿嘿一笑,抬腳上樓,卻忽地見到代流蘇的婢女擋在了前頭,嬌聲道:“徐三郎,今兒個流蘇娘子要與你捉迷藏,來,奴給你蒙上眼。這閣樓台階兒多,三郎看不著,可得謹慎走。”
官家和皇後便下了車,待顛末蘇越書院時,阮宜愛見著前邊街頭躺著小我,受了驚,哭哭啼啼地小聲叫著,躲到了傅辛背麵。傅辛懶懶抬眼,轉頭看去,目光倒是必然,眼神發亮,唇角也不自發地翹了起來。
也怪流珠多嘴,她陪著宜愛閒談時,便提及了京中官妓與南妓之爭,引發了宜愛的興趣。京中民風開放,官妓中多為女詞人、歌女工,說是妓,卻因被官府統領,若要與她們靠近,必須把她們“租”出來,最短也得租七日,這是端方;而南妓則隨便多了,起甚麼書院為名不過是為了討京人的喜好,說兩句話,然後便是床笫之事。
好不輕易上了二樓,卻忽地感覺胸前一股猛力遽然襲來。徐道甫一頓,身子便不由後仰,踉蹌兩步,向後跌去,軲轤普通滾下了台階。他冇反應過來,正要摘了眼睛上的黑布,手卻被男人狠狠踩住,死死地碾。
流珠擰著眉頭,正要說話,卻聽得一聲軟糯的低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