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雖覺晦澀難行,卻反倒心火更熾,愈發瘋浪。流珠倏然被他抱起,猛地往那書架一靠,木頭架子搖搖擺晃,頂上的薄弱書冊忽地墜了下來,流珠本就身子緊繃,被這書冊一砸,嬌哼兩聲,勾得官家愈發炎熱難安,聲音微啞,低笑了兩聲。
暗自思忖著,薛微之命家仆拿了藥來,掀衣看著膝上傷處。跪了半個時候,這膝蓋上已經現出淤青。
憐憐吐了吐舌頭,小聲道:“大郎實在可駭。那一雙眼兒,跟劍似的,直直地刺過來,彷彿甚麼都能被他瞥見。奴都不敢在他麵前多說話,恐怕討了阿郎的嫌惡。那柳鶯,誰都拿她冇體例,阿郎一審,就教她說了實話,倒比蕭捕頭還要短長。”
這般一回想,阮二孃當年的奇特行動愈來愈多,甚麼“死了便能歸去了”,到底是要回哪兒去?那連氏,他在國公府中見過,隻記得是個怯怯的小女人,她果然會有這般見地?便是有,她會教女兒將這些數字用的這般諳練嗎?
流珠隻搖點頭,未曾多言。說話間,徐*緩移蓮步,入了屋內,先是和三嬸阮二孃說了些家常話兒,隨即層次非常清楚地,講買賣上的事兒講了一通。流珠一一記下,又交代了她些事件,便是此時,*娘子把眼望向桌上的錦紋小盒,隨便問道:“這是何物?”
薛微之眸光一緊,心上格登一下,半晌應了聲是。傅辛令他退下,薛微之有些恍忽地由關小郎領著拜彆,待回了傅辛賜下的新宅裡,院子裡擱著的是秦家新送來的嫁奩,薛微之默不出聲,倉促掃了眼票據,隨即便緩緩放下――秦家落了難,被抄了家,這送來的嫁奩乃是秦太清他娘當年剩下的嫁奩,雖比平頭百姓好上很多,可卻離薛微之的預期相去遠矣。
這般想著,傅辛一笑,隨即淡淡隧道:“二孃彆急著歸去。”
卻說流珠懨懨地回了府,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兒,這才答覆了些元氣。她起家以後,已近傍晚,憐憐服侍她起家,為她梳洗,並道:“再過一個月,便是雪風、素縑等那一批宮婢離宮外放的時候。先前二孃命奴去問她們的意向,素縑說要回地處邊關小城的故鄉,她娘已給她說好了人家,素縑便冇法留下,而那雪風,向來自恃仙顏,端著架子,也不愛與其彆人多說話,奴問了以後,她隻說另有去處,彆的也未曾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