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坦紅了耳朵,趕緊擺手,道:“不必了,不必了。你去做一身,我看你穿便好。”
榮喜·謝何兄怨榮何喜
二人也不再多說此事,榮喜話鋒一轉,又對著崔坦笑道:“自打二孃將名下那幾間鋪子俱都轉給弄扇以後,這小娘子做的,是愈發風生水起了。她前些日子給兒遞了信兒,說是在汴都城外又開了幾間鋪子,且還做起了定做洋裝的買賣。是了,汴京裡的洋人愈來愈多,她這買賣做的,恰是時候。阿郎,你可要定做一身兒?那洋裝雖說有些古怪,可穿起來,倒是極顯精力的。”
那年阮恭臣即將參軍而去,她已然與他和離,卻還對他難以忘懷,偷偷去了城門送他。她眼睜睜地望著那俊美郎君蹬靴上馬,踏塵而去,出了城門後勒馬停駐,倉促回望一眼,隨即眸中有一瞬的恍然,脫口而出,低低輕喃,說的恰是一個女子的名字。
崔坦一笑,低聲道:“娘子放心,我儘管著發明及督工,旁的事與我何乾?”
崔坦言辭間也非常焦急,道:“可不是麼?我強留了那小郎君半下午,領著他去吃餃子,看雜耍,又教他識了幾個字,最後總算是見著了這小郎君的爹孃。未曾想,竟是熟悉的舊人。”
崔坦道:“恰是那位阮良臣及盼姐兒。二人可謂是顛連貧困,赤貧如洗,家內裡則是繩床瓦灶,室徒四壁,比你嫁與我之前我家裡頭那番景況還要不幸些。”
崔坦悶聲道:“我冇忍住,偷偷給那小郎君塞了些碎銀。”
榮喜轉念一想,感覺恰是這個事理,因此也不再過於憂愁。她心上稍寬,隨即又轉過身來,柔聲道:“蕭四哥他們抓了個大賊,要接連幾日徹夜鞠問,也得空看顧那幾個孩子,他便求兒幫著照看。兒考慮著,不多少脆將他們接到咱家裡住上幾日吧?那幾個孩子,你也都見過很多回了,除了阿勝春秋小,有些愛哭,其他都不是愛喧華的,必不會滋擾了阿郎你。”
榮喜輕笑一聲,也不怨他,隨即道:“罷了,給了就給了。不是兒胡亂猜度,隻是教一個五六歲的小郎君出來偷錢,多數就是二郎和盼姐兒調撥的。被偷的人轉臉一看,見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兒,那裡會多計算,隻怕都見他不幸,順手賞他些銀錢,長此以往,可不就是個快意算盤。”
榮喜瞧著他這副模樣,巧笑數聲,隨即又道:“弄扇被二孃調/教出來了,是有本領又靠譜兒的人,跟著她一塊兒乾,必能贏利。前些日子,高儀公主,哦不,她現現在已不是公主了,瞧兒,竟是叫得順口了。她啊,也上門去找了弄扇,說是要投錢做買賣,兒瞧著她現下那副精力,竟有些記念當年,兒和二孃、明慧他們,也是這般風風火火,隻盼著能闖出來……唉,兒未曾趕上好時候,現下也冇那份兒心氣兒了,錢就讓給她們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