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閉了閉眼睛，他的手握緊了季業的手，彷彿想從季業的身上汲取些許的力量。而他的話並冇有停，他怕本身一旦停下來，就不敢揭開那層血淋淋的傷疤了，那些暗夜裡隻敢單獨舔舐的傷口好不輕易規複的結了疤，現在卻要細細的揭開。疼倒是主要，內心的羞慚和對本身無能的痛恨將近把他殺死了。他乃至不敢睜眼看季業的神采。

“我不想再當你的哥了，我想做你的愛人。”季銘摟著季業，他一股腦將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倒了出來，彷彿是因為這麼長的時候裡全部天下和本身背道而馳，他的天下一片烏黑，以是一旦呈現些許的光亮，就像飛蛾撲火普通奮不顧身的想要抓住那點光，即便代價是燒死本身也冇乾係。

“父親跟著我撤退到南京，不到半年，鬱鬱而終。”季銘搜腸刮肚，隻說了四個字來閉幕這個曾經在東北叱吒風雲的男人的平生。他冇體例奉告阿業，父親走之前還在喊你的名字，他這平生獨一剩下的顧慮，獨一放心不下的兒子。

“笨伯孃舅，我媽媽當然是你姐姐呀。”小丫頭說得理所當然。“媽媽讓我來找你救她！”

世人隻瞥見他風景無窮的升遷，斬殺四方的專斷，卻不曉得，他自始至終都冇能保護住任何想庇護的人。

“母親歸天了。”季銘的聲音在沉寂黑夜裡的彷彿被一刹時放大，“就在阿誰冬夜裡，手術冇能救返來。”

“祖母執意不肯撤退，老宅一把大火燒了，是她白叟家親身動的手。”季銘想起阿誰倔脾氣的老太太，現在還記得她拄著柺杖的怒罵，老太太一向是慈愛的笑著，除了父親吵架了阿業，不然等閒不會發脾氣。她是那種舊社會裡王謝裡走出來的大師閨秀，一輩子未曾發過那麼大的脾氣，那一次倒是偏執的一把火燒了老宅。

季業連珠炮彈的話和俄然嚴厲的聲音讓小女人嚇了一跳，她傻傻的像是背台詞般的說，“媽媽說她在家等孃舅去救她。”

季業覺得本身能夠在龜縮在這裡迴避好久，而他並冇有安生好久，找上門的不是季銘，而是一個讓他措手不及的人。

季銘走到房門外，抬高了問一邊的部下，“人冇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