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管事被如瑾捏著把柄不敢不照做,統統都瞞著藍澤。到了晚間將藍澤常服的藥換成了淩慎之那副,次日晨起,藍澤便不起床了。這模樣,如瑾總算鬆了口氣,如果任由他乘著新舊首輔更替之時儘情行事,還真不知要鬨出甚麼事來。住在都城裡,天子就在跟前,藍家可不能做任何特彆的行動。
這是燕朝曆代首輔上任的風俗,不知從何時開端的,這麼多年便儲存下來。天子對此是默許的,有的天子還會本身掏腰包跟風賞些東西,這個時候新首輔收了眾臣的禮不算結黨營私。
貝成泰暗裡裡酷好品鑒書畫,保藏曆代畫師真跡是最大的愛好,藍澤這份禮送得可謂是投其所好,頗操心機。
如瑾冇有立時叫她起來,看著她,又接著說,“你覺得是在家裡,感覺說說無妨,須知一時說慣了嘴,在外頭就會有不防備的時候。何況家裡的人就全都跟你一條心麼?滿府裡這麼多人,大家有大家的心機,你是貼身奉侍我的,更應當謹言慎行纔是。”
“去外頭知會一聲呂管事,請他將外院的小廝仆人都束縛好了,誰也不準到外頭惹事,冇有外差的時候全都在府裡待著,誰亂動亂鬨,就清算誰。”如瑾叮嚀碧桃。
“前次淩先生的方劑你收在那裡了?去找出來配了,接著給我們侯爺再用一次!”
“侯爺那邊冇有甚麼動靜罷?讓人盯著些,比來時勢敏感,彆讓他出去惹事。如有客來,說了甚麼也要想體例密查到。”如瑾不想再像青州時那樣,讓父親揹著家裡做出驚人的事情。
“我看他精力得很呢,還曉得給首輔送重禮。讓他好幸虧床上躺幾天,冇精力亂操心就對了。”
如瑾並冇有疾言厲色,但語氣也絕對反麵緩。一番話說得頗重,碧桃聽得又驚又怕,立時跪在了地上。
如瑾聽了淩慎之傳來的動靜,略微揣摩了一會,便拿定了主張。
最後是如瑾讓人去外頭探聽清楚了,見都城裡其他閒散勳貴也有禮送去,這才讓呂管事派人去貝府。但禮品倒是揹著藍澤換了一份的,那本來的金玉名畫全都被如瑾收進了香雪樓,大抵摸清了彆家勳貴送甚麼,還是買了上好的文房四寶等物件送了疇昔。
如瑾越說越感覺惱火,辦如許荒唐事的是本身生父,當著丫環她又不好說得太深,更加氣苦。
碧桃再三做了包管,不但會管住本身,也會束縛彆人。如瑾神采和緩一些,點頭讓她去了。
金麒麟壺一對,重四十兩;烏銀插屏一座,二十兩四錢;白玉八仙鎮紙一對,九十六兩七錢二分。這些金銀玉器倒也罷了,最貴重的是前朝畫聖方棧道的一幅《關山雪漫》真跡,如果放到市道上去,買出個幾千兩銀子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