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王那樣打扮而來，自是不肯意泄漏身份，即便劉衡海是親戚，如瑾也不能說與他曉得。

潘芩被人拽過來，一向哭哭啼啼叫喚著母親，固然哭得民氣煩，但也實在不幸。李氏命人將她母親的屍首停在院門中間的小值房裡，等著動亂停歇以後送回潘府。

他手指的保護恰是最後抱著如瑾阿誰，如瑾心頭一顫，咬牙忍了眼淚，伸手撫摩那人後心處冇入半支的利箭，“是……是這支箭麼……”

劉霄冷哼一聲：“還要我們救她？莫說根本來不及救，就算來得及，也不為她浪吃力量！現在倒想起讓劉家人救她了，方纔是誰嚷著與劉家毫無半點乾係來著？”

如瑾見劉衡海腦筋復甦，進一步說道：“侄女說幾句不知輕重的話，伯父若不肯意，隻當聽聽就算，莫要活力。”

“審了薔兒和那婆子冇有？”

如瑾點點頭，揮手止住了呂管事的解釋。叫人抬了軟轎來，她也冇去藍澤那邊看望，直接朝內院秦氏那邊去了。呂管事所說隻是外宅事，實在內院也是進了賊人的，不過當時府外埋冇的護院們進內庇護在明玉榭四周，秦氏並未受損。這些是崔吉所言，自比呂管事的詳細。

“瑾mm不要悲傷自責。”劉景楓伸手合上那人未曾緊閉的眼睛，沉聲道，“留著精力和力量照顧生者吧，徹夜罹難的人，我們來日要極力給他們討個公道。”

“本王娶你。”

如瑾和碧桃跨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傷者，挪到他跟前，碧桃一見淩慎之背上滲入紗布的血跡，又驚又怕，含淚低聲道，“淩先生如何傷成如許，那些官兵真該死！”

劉雯止住堂妹的抱怨，看著哭泣不止的潘芩道：“潘夫人已經丟了性命，我們就不要說這些話了，由她去吧。”

“真的？”把總天然不能信賴。哪有如許偶合的事情，攻入府宅的亂民全都死了，前來剿匪的官兵也全都死了，如何都是蹊蹺，何況劉府出去的亂民比彆家多了很多。

他這一聲謝非常誠心，完整忽視了兩人的輩分乾係，隻因如瑾所說之究竟在有理。左彪營趁亂殺朝臣是真，但劉府即便逃出人去，將此事說給旁人聽，乃至上本告狀，恐怕也冇有甚麼根據能左證此事。行凶的官兵是不會認罪的，光憑劉府一家之言，要想讓上頭主持公道難比登天。而至於說到鄭運和慶貴妃等人挾私抨擊的事情，更是冇有根據了，即便能讓左彪營這一隊官兵伏法，他們頂多也是替罪的，又如何能清查到慶貴妃頭上？到頭來不但不能報仇，反而會惹下更大的費事。更何況此時牽涉了京都之亂，又觸及太子一係，到時會起甚麼樣的枝節實難預感，弄不好劉家就要捲入儲君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