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慎之俄然伸開了眼睛,瞥見如瑾在跟前站著,定睛看了她一會,開口問道:“你冇事吧?”
如瑾聽了悄悄感慨,曉得長平王此次不但救了本身,也救了劉藍兩府一大群人,他們如果不來,不但如瑾一行衝不出去,留在石屋裡的人最後也會慘遭搏鬥。幸虧,現在大師都冇事。
如瑾進了配房,隻見滿屋都是傷者或躺或臥。床上放不下多少人,地上也鋪著厚氈子權當床鋪。如瑾一眼就瞥見俯臥在裡間榻上的淩慎之,他緊閉著眼睛,臉側向門外,眉頭微蹙,似是在睡夢中忍耐疼痛。
如瑾冇理她,靠著車壁闔目養神,車行到半路聞聲外頭喧鬨,碧桃隔窗看了一眼說:“是官兵在緝捕漏網的亂民。”
劉霄聞言收了喜色,歎口氣說道:“真是咎由自取,方纔她要不衝出去叫喚,跟著我們好好待在屋子裡,哪會送了性命。”
……
“五妹,你對父母姐妹都不顧慮,對身邊至近之人也無豪情,幸虧你還念著生母劉姨娘,算是仍存一點善心。但願這點善心,能讓你今後在丁家不至於四周受敵罷。”
劉家世人忙著滅火,清算出了一處房舍,將女眷和傷員們都帶疇昔安設。尚未安設清楚,府外又衝進一眾官兵,比方纔那些人數更多,將統統人都嚇得不輕。劉衡海看清對方服色才放了心,來者不是彆個,恰是右驍營的官兵。
如瑾冷冷一笑,獨自登車坐好,待碧桃也坐上去,這才道:“上來吧,我談笑罷了。”
“你……”藍如琳要擠上車的行動停了,神采一白。
碧桃的鄙夷讓藍如琳倍感尷尬,她狠狠跺了頓腳,啐道:“冇成算的主子,一輩子都是主子!”又朝劉家女眷待著的房間瞪了一眼,“你們不待見我,莫非我就看得上你們?”說罷挑簾子進了屋,還是站在外間暫避取暖,也不到裡頭去,偶爾對劉府來往做事的丫環白一眼,劉府的人不去管她,任由她單獨待在那邊了。
劉衡海漸漸鎖起眉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吐掉,終究用力點頭:“難為你能想到這點,連我一時也未能想明白,侄女,多謝你提示。”
他的語氣並不非常肯定,等著如瑾表態。如瑾暗自感慨這位伯父的機靈,比生父藍澤不知強了多少,點頭道:“伯父所慮極是。容侄女說一句不入耳的,即便是冇有救兵前來,即便徹夜劉藍兩府要遭大難,鄭運和慶貴妃太子妃等人的事情,恐怕伯父也不便等閒說出。您和鄭運的恩仇事小,觸及太子、京營和亂民的事情,實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