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竹春福身,答覆得恭謹而流利:“並不是我家女人找您,本來是她打發我找個熱乎手爐的,但奴婢自作主張想來求海蜜斯一件事,這纔到處尋您,偶然中闖到這裡,正被這位姐姐攔著不讓進。”
海霖曦接話的時候微微有停滯,“姐姐……肯定麼?”
“女人恕罪,是這位姐姐要進院子,奴婢正攔她呢。”丫環反應極快地撒了謊。
吳竹春看著無人重視,腳步挪向偏院方向,一忽便進了院子。小小的院落,乃至不如晉王舊宅延壽堂裡的廳房寬廣,擺佈兩邊低矮鬥室舍的門窗都是緊閉,門上還落了鎖,唯有正麵一間鬥室子的門是虛掩的,站在院中屏息凝神,似能聞聲屋中傳來嘁嘁喳喳的細碎低語。
隻聽穆側妃悄悄笑道:“張七如許的性子,隻要皇後孃娘不開口指婚,哪個皇族後輩會奇怪她呢,此次選秀她會得個甚麼成果,跟我們臨時都無乾係,我們隻看其彆人便是。”
穆側妃也笑了,“好,不比她,我們曦丫頭是最出挑最可貴的人啦,她還及不上你一根腳指頭。”話鋒一轉,穆側妃又道,“不過你想好了冇有,真要藉著此次選秀,一舉入宮麼?”
海霖曦先是低眸看了看空中,目光在雪地兩排足跡上打個轉,這才含笑說道:“本來是瑾mm跟前的人。倒是說不上打攪,我隻是在這裡怒斥不懂事的主子罷了,怕驚了前頭的姐妹們,這才躲在這偏院。不知你來此何事,但是瑾mm有事找我?”
“玥姐姐真是,拿我跟張七那種人混比。”海霖曦撒嬌打趣。
海霖曦言語間便規複了雀躍,立即道:“玥姐姐一語點醒,是我想偏了。到底是我年青冇顛末事,以掉隊了宮,還得姐姐多提點。”
兩行足跡落在昨夜薄雪上,形狀嬌小,步幅亦是鬆散,一望便知是受了傑出教養的女子端莊行去。吳竹春提起裙子,極輕極快的將腳尖點著那些足跡,以免踩雪發作聲音,斯須來到了屋簷下。門窗上明紙糊得嚴實,屋中之人並冇有發覺她的到來,吳竹春悄悄貼站在窗下,裡頭的細細低語便句句入耳。
“哦,你尋我何事?”海霖曦盯住吳竹春。
“我明白。如果皇上垂老邁矣,我定不會考慮於他,但他剛過不惑之年……而太子殿下儲君之位是否能做得安穩……”
吳竹春歎了口氣,暴露難過之色:“侯府伯府都是主子們的,與我們做下人的甚麼相乾,我家主子脾氣真真不好的,隻求姐姐與我去尋一個妙手爐吧,要模樣標緻些的,我好哄著主子換了用上,不要究查這個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