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一說，座上大多人都露了凝神聆聽的模樣。劉蜜斯藉著家中長輩說話，也許也是在為本身探聽，如瑾略略抬眸看她一眼，又低了頭撥弄碟中嫩筍。

如瑾正自思忖，不料人家不但提了長平王，連太子和天子都提了起來。隻聽穆側妃言道：“你們也彆害臊，眼看著快到年底，等年一過完開了春，那可就是宮裡選秀的時候了，我們桌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我就不信你們冇有一個要去宮裡走一遭的。前陣子聽母後和母妃說過，藉著此次的機遇，要給太子殿下東宮裡添人呢。等著來年一到，說不定你們誰就進了宮。”

張七蜜斯介麵便說：“穆妃姐姐是讓大師早作籌算，原是美意，不過……”她瞥瞭如瑾一眼，傲然道，“諸位姐妹的模樣體統都擺在這裡，明眼人都曉得，不是誰都有資格受穆妃姐姐這番美意。”

如瑾不再言語，冷靜低頭顧問湯釜，任由座上諸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群情。穆側妃方纔那一刹時的神采竄改，已經說瞭然統統。所謂的給太子遴選側妃良娣之事，約莫是穆側妃拿來隨口胡說的罷。

“這……”丫環麵有遲疑，不自主的就往偏院看了一眼。

這房舍彷彿是專為集會用的，閣房暖閣裡非常寬廣，備了幾張小床小榻，俱都鋪著厚厚的被褥，海霖曦將喝多的幾位蜜斯安設在床榻上安息，另一些冇事的就坐在外頭喝茶，有下棋的，有閒坐的，另有出院子裡去賞玩梅花的。

穆側妃的話太直白了些，海霖曦冒充嗔道：“玥姐姐淨讓人家尷尬，滿座裡都是未出閣的蜜斯，說甚麼進宮不進宮的。”

穆側妃神采微微一變，驚奇地看瞭如瑾一眼，又趕緊笑道：“慶母妃天然與母後普通心機，都想為兒子們遴選出挑的女孩兒。”

誠益伯家的蜜斯朝著劈麵而坐的嶽威伯孫女笑著打趣：“穆妃姐姐還真忽視了，我們歐家姐姐可不消去宮裡走，人家早就有貴婿啦！”

如瑾笑笑：“冇事，許是出來受涼了，捂一會就是。”

以穆側妃和海霖曦為主導，兩人一唱一和的，中間有張七蜜斯偶爾說一兩句目中無人的風涼話，滿席裡蜜斯們固然帶著羞意遮諱飾掩，言語間也多有藉口拐彎抹角的，但是半日下來，話題老是環繞著選秀一事。

這話說得彷彿方纔唸叨王爺添人的不是她。穆側妃掩口一笑：“我是和你們靠近才說這些，不然誰奇怪討這個嫌呢，這邊被你們責怪孟浪，那邊還得讓母妃指責我泄漏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