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恍然,怪不得她在青州會遇見長平王,想來就是他清查刺客的途中在青州逗留了。轉念一想,她也立即明白了父親是因何得知秘事的。
“多謝王爺。”如瑾終究鬆了一口氣,曉得兩人的對話這是上了正路了,再不消擔憂他俄然的輕蜚言語。
“本來是王爺。”她心頭突地一跳,自語道,“有崔吉那樣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進我房裡一張紙條,倒是極輕易的。隻是……為甚麼……”
“哦,這句話說得奇特,我能夠以為你在翻醋罈子麼?”長平王用心凝了眉頭,正色道,“固然曾與你家長姐同車飲茶,但我對她可冇有半分喜愛之心,現在她更是皇兄的妾室,我派人去護著她何為,你莫要胡亂吃心。”
如瑾吃驚,這才醒起本身祝禱時私行分開,還在門口和婆子崔吉說了半日話,老太太和兩個丫環都是冇有過問的。本來……
看到他用並不端莊的態度和本身對話,如瑾微有惱意,“王爺是不是護錯人了?藍家東院裡住著的纔是你兄長將要歸入的小妾,崔吉該去我長姐那邊護著纔是。”
長平王點頭,“這等奧妙事怎可隨便奉告一個小城太守。”
摔個門就叫性子烈了麼?如瑾俄然想起母親保胎的夜裡那把明晃晃的尖刀,如果叫他嚐嚐刀鋒劃破肌膚的感受,或許他才曉得甚麼叫性子烈。“不必報歉,當不起。”她將另一隻腳也跨了出去。
長平王說得很慢,如瑾一字一句聽在耳中,心中頓時波瀾湧起。禁衛取證,禁衛是甚麼人?是天子直屬的私家武力。未通過任何有端方的法度,直接由禁衛定案,天子要滅晉王的心機也太急了些。晉王府的管家,花圃裡的強兵,所謂的人證物證是實在的麼?連長平王一個不在儲位的皇子都能夠順手在藍家安插了人,天子想要在藩王家裡插些證據,又有何難?
“本王這裡是不會泄漏的,也許他是在六皇兄或邊鎮那邊探得。”
如果究竟果如她所料,天子不過是借了父親藍澤的告密而對晉王發難,那麼在這一場皇族兄弟相殘的鬨劇裡,藍家又處在多麼難堪的地步!更彆說以後另有天子特旨的進京謝恩,更有禦賜宅院招人痛恨,另有內閣重臣們含混叵測的態度……
“王爺來臨此處,我天然是有很多話想問,隻要王爺不說令相互都尷尬的話,我也情願與王爺扳談。”
如瑾腦中轟然一聲,麵前突然閃現夾在床頭書冊裡的紙條,以及紙條上龍飛鳳舞的筆跡。第一張是中秋弄月的言語,第二張,便是勸她放心的鼓勵。統統由他,她還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