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青蘋回返，身後跟著品霞，進屋就跪了下來：“女人大恩，奴婢無覺得報，隻能一輩子日日跟菩薩祈求女人順心安然。”

碧桃將煙水色的流雲紋薄單抖開，鋪到床上撫平疊好，鍍銀簪子的流蘇在臉頰邊閒逛，聞言隻是抿了抿嘴，“青蘋性子太好，底下人都冇個怕處，奴婢如果不峻厲些，如何幫女人管這一大院子的人呢。再說她們以往本來就不跟奴婢對於，現在奴婢也犯不著以德抱怨，擺佈被她們看不上，乾脆就峻厲些，她們怕了纔會服帖當差，女人才氣費心。奴婢隻討女人的好就行了，不消討她們的好。”

“留著吧。現在這局麵，她歸去東邊必然冇好日子，盯著點就行了。”

丫環們看如瑾態度可親，也就放鬆了很多，笑嘻嘻地站在那邊，大膽的還對董婆子吐舌頭。如瑾就問：“你們都是照看花房的麼？常日不常見著，都叫甚麼名字？”

品霞呆呆愣愣站在那邊，臉上滿是茫然，直到被如瑾揮手遣退，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跌跌撞撞回了房。

因了佟秋雁的捐軀，佟秋水反而躲過一劫？

紫櫻並冇有遊移，答得緩慢，起伏的胸口泄漏了她心底的嚴峻和委曲。如瑾微微揚起臉，向著按人婆子，“放開她。”

到了南山居，院中仆婢不似以往那樣多，隻因藍老太太說張氏多年勞累傷了身子，要在家好好將養著，不消每日東西兩端跑著存候了，因而張氏便隻好受命養病，連帶著藍如璿和東府其他少爺蜜斯也都各個找來由少在這邊走動，因而晨起來存候的人就隻剩了西府秦氏等人。

“雪那裡有紫色的，改了吧。”

青蘋和碧桃驚奇地看過來，不明白如瑾為何俄然轉了態度，卻也不敢插言亂問。如瑾拿起盛著溫茶的青瓷玉光盞，揭開蓋子，遞到品霞臉跟前：“你看，烹茶就像煎藥，茶葉或多或少，水溫或涼或熱，時候或長或短，入口的味道都是分歧的，如果烹茶時分寸把握不好，本是無益的茶葉也會損了身材。”

藍老太太就著丫環的手喝了一口香茶，和緩道：“你想的不錯，若你不提，我還要跟你說說這事。近年來我精力不濟，好多事都不管了，你弟婦婦東西照看兩府也顧不過來，不免下人偷懶不好好乾活，這倒在其次，特彆是有那愛肇事愛嚼舌頭的人，更加讓府裡烏煙瘴氣了，你既有這心，就好好整治一下，有甚麼顧不到的讓錢嬤嬤她們幫你照看著。”

午間下了學，如瑾穿過園子往梨雪居走，一起貪看園中草木花草，不知不覺繞了很多路。顛末花房的時候，見幾個丫環正在那邊玩耍，拿花往頭上戴著相互打扮。都是十幾歲的年紀，嘻嘻哈哈，歡愉不知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