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惶恐，下去吧。”藍老太太揮了揮手，快意如蒙大赦，躬身退出，臨到門口卻又被叫住，“叫錢嬤嬤晚間來陪我說說話。現下你們不必服侍了，都下去，我一小我靜一靜。”

到底是她曾有過在深宮餬口的經曆，讓民氣驚肉跳的事見過聽過很多，麵對府裡這些算計就多了幾分安閒，但是，讓身材不好的母親曉得這些，到底對不對呢？

就算她在祖母跟前比如瑾得臉，就算她生母劉姨娘比秦氏得夫君看重，但妻妾之彆畢竟不能超越，秦氏要拿出主母的氣度來給小妾冇臉，那小妾也是說不出理去。

……

啪！未曾說完，秦氏將一支鑲寶簪用力拍在妝台上。

“五女人在院裡跪著請罪，奴婢們拉不起來。”

正說著，公然有人聲從院子裡傳出去，先還不大，厥後就更加清楚了，還帶了哭腔。

丫環承諾著出去，不一會，院子裡的哭聲更大了，即便在內寢也能斷斷續續聽到藍如琳的話。

正房內溫和的光芒透過窗紙，暈染了院中幽竹。新月甚淡，風過竹林，沙沙的聲音在屋內也能聽到。

有些事，她冇法說出來。但是她記得清楚，宿世這一年的三月三，虧損的可不但是她藍如瑾。

快意緩緩坐下，眉頭緊皺。

“……女兒年紀小不懂事，看到就直接說了出來，也是當時嚇得傻了，並不是用心要給大姐姐冇臉……求母親彆怪女兒……”

她便從派碧桃探聽與東府有隙之人講起，從考量安排董婆子，到亭子裡的對話行事全都和盤托出，秦氏聽完默不出聲，半晌纔開口：“束縛好董婆子和她一起行事的人，如有泄漏，她們都不必留了。我雖不管事，措置幾個婆子的力量還是有。”

“扶她歸去，昨日她說了甚麼做了甚麼，母親並不曉得，談不上見怪不見怪的。她若感覺本身獲咎了誰，能夠去跟正主請罪。”

如瑾有些遊移，昂首卻對上秦氏的眼睛。神采還是慘白，但是目光那樣果斷，果斷得讓如瑾冇法回絕。

事情顛末早已回稟結束，相乾人等該捆的捆，該警告閉嘴的警告閉嘴，臨時算是告一段落。但是藍老太太伶仃留下快意問話，倒是要問不想彆人聽到的了。

“五女人說昨日說錯了話，請太太和三女人彆見怪她。”

“趕她走！”

快意屏息垂手，呼吸都放得很輕，好一會才從眼角餘光瞥見老太太略微動體味纜子。她抬眼望去，發明老太太也正朝她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