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
她穿了一件桃紅色的一字襟束腰坎肩,下身水綠色的彩蝶壓邊百褶長裙,腰間墜子荷包掛了好幾個,髮髻上更是釵環動搖,叮叮作響,如一株嫋娜盛開的初春嫩桃,通身氣度比普通大族蜜斯還要講究。
拿定了主張,她立時感到腦筋腐敗,身子清爽,連多日來臥床的痠痛都減輕了。
恨!悔怨!不甘!
藍如瑾看住了她,漸漸說道:“先彆忙,去把外間門關上再做彆的。”眸光啟處,冰冷冷酷。她之前是有多胡塗,才縱得下人如此不將她放在眼裡。
孤傲性子換來一時恩寵,卻也在數次觸怒聖意後被垂垂蕭瑟,直至最後家屬遭難,她這性子,更是易被小人攻訐誣告,安上很多莫須有的罪名,到頭來換得毒酒白綾,親母慘死。轉頭想來,步步是錯。
見藍如瑾看她,她帶著惱意的神采也未曾和緩,禮都未曾行一個,隻說了句“女人醒啦”便近前來掛床帳子。
重生,且從本日始。她悄悄為本身打氣,起家呼喚婢女:“來人,幫我起來梳洗。”
她這一次重生的時候,恰是十三歲那年不慎落水後大病一場的時候。記得當年她連續發了近半個月的高燒,而此次重生的第一天,便是落水後發熱的首日。
重生的第七日,陽光照進床幃,疇昔的畫麵再次從腦海狼籍劃過,藍如瑾俄然拿定了主張。
將被子裹在身上抵抗寒氣,藍如瑾把床帳翻開一些,拿眼打量來人。
那是狷介麼?那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