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漣拖著沉重的衣裳,福了福身,道:“讓祖母和母親等我,實在不該,隻是宮裡新製的郡主號衣有些處所還需竄改,這才趕製除了這套衣裳,讓漣兒進宮穿,多遲誤了些工夫。”
髮髻如雲,斜斜簪一支蕉葉碧小巧翡翠流簪,垂下串串珍珠流蘇,墜著一顆珠子,簌簌打在鬢角,髮髻間又裝點紅寶石串米珠頭花一對這纔算完。
“你這廝是如何會是,慌裡鎮靜的!”不等慕老太太開口,瑞珠就怒斥道。
穿著妝容皆成,慕婉漣在鏡前看了看,那雕花的西洋鏡中,慕婉漣雙唇緊抿,唇邊出現的笑意清冷疏落,眉宇間卻帶著淡淡的桀驁和勢在必得。
那小廝趕快道:“二夫人,因著天冷,大老爺和二老爺又曉得早晨要喝酒,統統出門的時候,都是坐的馬車,現在這會兒府裡統統的馬車,已經都用上了,剩下的就是下人用的了。”
菱珀一笑,道:“這點小事,奴婢如何會做不好,女人放心便是了。”
固然以後慕興瑞查出了甚麼,問出了甚麼,除了慕興瑞本身和慕老太太以外,祈氏等人一概不知,但是慕婉漣卻能猜出個大抵來。
幾天一晃,這就到了正月十五,進宮赴宴賞燈的日子。
慕婉漣一邊唉聲感喟的想著,早晨又要享福了,不但挨凍還要捱餓,一邊又想,隻盼著嫣姨孃的打算能完美的實施,也不算她白白捱上這一早晨了。
比擬大房這兩位嫡女的打扮,兩個庶女就簡樸了很多,卻也不算失了定國公府的臉麵,而慕婉琳仍舊平常高雅的打扮,以顯現出她也是曉得詩書的。
說是進宮赴宴,旁人覺得會有很多山珍海味能吃到,隻要夏季裡真正進宮見過那場麵的人才曉得,如許的宴會,除了喝些酒下肚能暖暖胃以外,旁的東西便是看上去再都雅,也冇人情願多動一筷子。
等芷茵下去以後,慕婉漣這纔對菱珀問道:“我交給你的事情如何了?”
不過慕老太太並不是不曉得,對於慕婉妍和慕婉兒的過分打扮,不過是奉告世人尤氏是真的病了,而不是如這陣子內裡頗多的傳聞所說,是因為做了甚麼特彆的事,被囚禁了起來。
慕老太太聽了這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也該進宮了。”
芷茵將茉莉花油細心的塗在慕婉漣的頭上,用篦子篦了幾下,隨後慕婉漣的墨發便在芷茵的手中飛舞起來,芷茵的行動敏捷緩慢,隻玩弄了幾下,一個精美的飛天髻就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