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道衍看著朱棣，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有了這事，殿下於皇太孫心中已經是死敵。將來，隻怕殿下想勉強責備低三下四都不成！”

“那如何辦？”道衍把煎得金黃的老豆腐，在魚湯裡蘸蘸，開口道，“總不能真抹了脖子吧？”

道衍放下筷子，“殿下何出此言？”

“殿下但是怕了？”道衍又問道。

桌上擺著一尾紅燒魚，一壺酒，三四個清爽的小菜，一疊煎的兩麵焦黃的豆腐。

“豪傑和罪人，不過一念之間，過分虛妄。殿下牢記，無毒不丈夫！”道衍再次開口，“何況，打走那些蠻子以後，殿下能夠藉機上錶帶兵遠征，朝廷無大將，隻要殿下德才兼備，能執掌遼東！到時候麾下兵馬暴漲，節度遼東各衛兵馬，乃是真正的大將軍王！”

而阿誰真該死之人，卻在北平燕王府邸，最為埋冇的密室當中，喝著小酒，談笑風生。

“那黃口小兒，可比我們想的更加短長！”朱棣閉目道，“全不似，一個深宮長大的孩子！”

“此言差矣，若不是上麵那位非要小僧的性命，小僧又怎會殺人？他要殺小僧是因，替人故是果。因果因果，小僧不過一局外人罷了！”

“南人不喜吃河魚，說是有土腥味。可北地粗暴的做法，卻能把腥變成鮮，真是奇哉，妙哉！”道衍吃的非常對勁，笑著說道，“不但魚肉好吃，用著黏稠的湯汁拌飯，也是人間甘旨！”

此時已是傍晚，從視窗向外瞭望，北地的夕照之時，滿天都是紅色的火燒雲，如同片片紅霞。

“殿下真豪傑也！”道衍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朱棣苦笑一下，“你這一手，連本王都給騙疇昔了！”說著，看看道衍，“想不到，你還籌辦了幾個替人。你想的，可真夠多的！”

“你可拉倒吧！那人就是你捅死的，甚麼你冇殺，因你而死！”朱棣笑罵，“你這和尚，一肚子鬼心腸，一嘴大話！”

俄然，朱棣打斷他，“你說，我們的大事，真的能成嗎？”

“走不通，就殺出一條路！”朱棣傲然道，“本王，毫不任人宰割！”

“若冇有蔣瓛的事，殿下放棄心中抨擊，交出權力勉強責備，決計奉迎。將來新皇即位以後，做個繁華閒人，清閒安閒倒也有幾分能夠！”

“雖說此次亂來疇昔了！但是今後，你卻再也露不了麵了。如果被老爺子曉得，你我誰都討不到好！”朱棣想想，感喟一聲，“這是欺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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