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就掉了！”老寬叔指著佈告笑道，“你如果不信，去三五裡以外的工地上看看，那邊正有人給我們起新房呢。不是啥深宅大院，那種宅子給你們，你們反而折壽。就是能讓我們這些苦人，能遮風擋雨的處所。”

“你這殺才，少胡言亂語！”老寬叔怒道，“這佈告上說了，應天府要給你們這些住在沿河窩棚的殺才，換新屋子！本來的窩棚，官府征了，你家多大的屋子，就給你多大的新房。新房就在城南，裡我們這不過三五裡地！”

“那邊已經在高山了，佈告上說還缺人手。家裡閒著的，不管長幼男女都能夠疇昔，乾一天活給五個銅子兒，當場結算，毫不拖欠！”

“忒磨嘰，囉囉嗦嗦到底說啥？俺也曉得住的處所連富人家的狗窩都不如，可冇體例咋辦？也冇有當官的，把他家的大宅讓出來給老子！”

說著，老寬叔捋了下山羊鬍子，站在佈告前，大聲唸叨，“大明皇恩浩大，不忍百姓痛苦。沿河之地本是運河泄洪河道，不準搭建房屋。但爾等餬口寬裕，除卻此地再無安身之處，官府便臨時容之。”

再窮的老百姓也不傻，到底是不是功德他們內心清楚。靠他們本身，幾輩子人也住不上真正的新房，再過幾輩子也要住在河邊的窩棚裡。

“真的？”

“嗨，我忘不了。放心，等統統窮棒子都畫押了，地盤征收下來的時候，該給的好處，一堆給你們！”

“哈哈哈！”聽了這話，人群一頓爆笑。

一群半老才子款款而入，諳練的依偎在世人身邊，讓人麵紅耳赤，心跳加快。雖半老，但神韻實足，身材美好。又放得下身材，舉手投足都是撩人。

貧苦男人們，顧不得擦去頭上的汗水，疑問的目光相互看著，儘是不成置信。向來隻傳聞過朝廷要這要那，啥時候傳聞朝廷給百姓啥。並且給的，還是他們這些大明最窮的，最寒微的，世代出伕役的人。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彆他孃的有甚麼貓膩吧？”

刹時，簇擁在此處的人群，一鬨而上，都紅著眼睛往家裡走。

落日另有半邊，染紅運河水麵。

“功德！”叫老寬叔的老者，穿戴還算周正，板著臉朗聲道，“你們這些男人，祖墳冒青煙，攤上功德啦！”

若官府的佈告說的是真的，他們就等因而改天換命。至於他們的地盤，官府收去乾甚麼，他們纔不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