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赤腳坐在床榻上,還是閉著眼睛。儘是嬌羞的張蓉兒,半跪在他身後。
朱允熥心中冷哼一聲,深思半晌,“既然是那邊閒置了很多年,不如換個處所吧!”說著,問道,“你回稟皇爺爺一聲,該是無礙的吧!”
小丫頭坐在羅漢床上,兩個馬尾辮微微有些混亂,額頭上整齊的流海兒也打綹了。兩眼無神,還掛著熬夜的黑眼圈,小摸樣彆提多不幸了。
“淮王就藩之前在皇子所住過些日子,前些年方纔翻修過,讓他們住那吧!”朱允熥笑道,“對了,皇爺爺派誰去北平接他們哥仨?”
朱允熥翻個白眼,“你懂甚麼!”
“殿下本來就叫了,這有甚麼丟人的?”小丫頭一臉天真,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豪情你跟雜家,就不曉得分寸!”王八恥低聲笑道。
寢殿中,是皇太孫和她家蜜斯,她這個陪嫁進宮的小丫頭,天然就要擔起守夜的任務來。
王八恥躬身,在寢殿的門簾外喊道,“殿下,奴婢們出去了!”
吃過早膳,世人叩拜中,朱允熥精力奕奕朝東宮而去。本日無大朝會,他要在景仁殿,調集臣子問政。
王八恥在一邊笑道,“殿下大才,好詩好詩!”
“前幾日孤在淮安給你們發還的手諭都看了吧?”朱允熥直接開口問道。
想必,到時候後燕王的神采,應當格外出色。
俄然,臉上刹時發燙。
“這事不能胡說!”王八恥頓腳道,“再說,你懂甚麼呀?”
“老樸,哪去?”朱允熥留步笑問。
燕王?
舉著的鏡子中,正倒映出張蓉兒那張春潮未散,柔滑臉龐。
各個眼睛發亮,文官個人終究能夠對勳貴開炮了。
“嗯!”內裡傳出朱允熥彷彿另有些尚未復甦的承諾聲。
“這打甚麼緊!殿下金口,奴婢照辦就是!”
甭管老的少的,渾厚的還是壞的冒水的,有學問的冇本事的,都一個揍性。
之前不管殿下在哪個朱紫處過夜,這個時候都已經起家了。如何明天,還不起呢。
“嘴上冇把門的!”王八恥一把捂住小順子的嘴,驚嚇道,“這些話也是你說的!”然後,側耳聽聽寢殿中的動靜,給了小丫頭一個板栗,“你也是個大女人了,不嫌丟人!”
頭梳好,洗漱結束,朱允熥打扮一新,容光抖擻。
“徐輝祖去了?”
溫軟的毛巾,悄悄掠過臉頰,朱允熥彷彿復甦了很多。展開眼睛,兩個小宮女,一個捧著鏡子,一個拿著毛巾,跪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