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不是罪，但是用心裝無能就是罪。裝點承平，袒護事非也是罪。

“瀆職罪？你倒是會撿輕的說！”朱允熥不看他，邊吃邊說，“除了瀆職，你另有禦下不嚴之罪。杭州府亦是你藩司地點，你看看杭州的官員都甚麼模樣？”

“殿下！”一身鐵甲的張輔從外出去。

三司加錦衣衛，杭州涉案官員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乃最多有攀咬企圖戴罪建功。

“這兩年你在任上，按下去多少事？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恰是你這類多事不如少事，渾渾噩噩一心想靠著追求投機長進的風格，才導致浙江宦海腐敗如此！”

“你的坐師是文淵閣大學士國子監祭酒詹同吧？”朱允熥又問。

“咦！”俄然，朱允熥眼神必然。

“酒後吐真言！”朱允熥歎口氣道，“錦衣衛奏報，這是你當日調任浙江佈政司之前，在詹府送行宴上所作之詞。”說著，看看對方，“觀其詞，看其人！”

話音落下，門被推開。王八恥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珍珠白玉湯出去，笑道，“殿下，您用一些吧！一天都冇進膳，這可如何了得？”

“你先滾下去！孤的摺子已經快馬送至京師，你在家聽信吧！”

李安慶昂首，涕淚交集，“太孫殿下，臣有罪！臣罪該萬死！叩闕案，臣倒是忽視，有瀆職之罪！”

放動手中供詞，朱允熥倦怠的揉揉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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攆走了李安慶，朱允熥再次看著供詞。

“張氏姻親皆為本地吏員，乾係盤根錯節手眼通天，二十年巧取豪奪財產無數，縣中無人不曉得其家惡名！”

想到此處，對內裡喊道，“來人！”

“孫不過案，同犯張河玉乃桐廬縣一霸之子。桐廬張氏，聳峙桐廬縣二十年不倒，私開賭坊倡寮，介入礦山川運，欺行霸市圈養打手為禍一方。百姓苦其久也，但狀告無門。”

“你們升官發財了，才氣無災無難到三公，妻受封榮，子蔭郎中，對不對？”

不過，隨即苦笑變成了凝重。

“今晚是臣當值！”張輔說完，看看朱允熥的臉上，躊躇道，“臣本不該多言，但是天下事肮臟多，良善少。殿下不值當活力，謹慎身材要緊！”

但是俄然之間，有些看不下去了。

朱允熥用調羹悄悄的攪動疙瘩湯，皺眉道，“讓他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