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他們二人,另有朱棣的親信家人以外,這世上的人都覺得姚廣孝已經懼罪而亡。
“本王早就曉得,自從有了那份心機的那天,就冇有退路!”朱棣神采變得豁然,“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隻是,我們都算錯了,那孩子畢竟不是個紙老虎。而是一隻隨時隨地,都在等著吃人的百獸之王!”
“京師傳來密報,我那位侄兒,又搗鼓出個武學出來,讓京中勳貴後輩另有軍中有功校尉退學。”朱棣背動手,說道,“還說甚麼天下武人亦是天子弟子,武學乃國度昌隆之道,武人亦是國之棟梁,大明乾才!”
姚廣孝沉默半晌,“但是為京師中的那位!”
“千歲,您想好了嗎?”姚廣孝持續說道,“小僧曉得您心中現在難以棄取,那就不如不選,順其天然。您是天子親子,大明塞王,將來不管如何變,隻要您對朝廷恭敬,您仍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春日暖陽,打在尚未溶解的冰雪之上,反射出刺目熾熱的光。
“現在千歲需求的,就是一把鑹子!”
朱棣的神采變得有些凶惡起來,眼角狠狠的跳動幾下。
說著,手裡的石頭突然扔出,隻聽砰的一聲,看似安定的冰麵呈現一個小小的洞口,冰碴飛濺。
姚廣孝暖和一笑,拿起筷子,“說不得!”說完,再次埋頭吃了起來。
“千歲心灰意冷?”姚廣孝也倒了一杯酒,品了一口說道,“實在,若千歲將來想做個安樂的繁華王爺,就此乾休就是了。”順手,再次滿上一杯,“您收斂鋒芒,做個循分的順王。小僧等人遠走他鄉,隱姓埋名。就當曾經心中所想之雄圖,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本就不成能是千歲您做的,如何會賴到您的頭上!”
朱棣具有的不過是燕地一隅,而朱允熥則是坐擁全部天下。
“不是故弄玄虛,而是有些事,怕說出來汙了千歲的耳朵!”姚廣孝俄然變得慎重,“隻要千歲有萬歲之誌,我等臣僚自當粉碎碎骨。所謂人定勝天,燕藩高低一心,有百戰強兵在明,臣等在暗,一定不能成事!”
朱棣一笑,“你用心拿話噁心我?”說著,站起家,看著亭外假山雪景,“本王隻是看你藏在府中,難受罷了!”
“不過,還是那話,在小僧看來,您連安樂王都做不成。皇太孫對您成見極深,一旦陛下駕崩,新皇必然削藩。秦晉二王是人家的親叔叔,那不管如何,虛藩首當其衝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