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蔣瓛聲線發顫，叩首道，“臣有瀆職之罪，有負陛下重托，臣罪當誅！”

“孫兒會速去速回！”朱允熥柔聲道，“皇爺爺在都城保重，千萬彆氣壞身子，萬事有孫兒去辦。給杭州百姓一個交代以後，孫兒返來，陪皇爺爺一塊過年！”

“朕問你們，知不曉得，朕特許天下百姓能夠進京告狀？”

“嗬嗬嗬嗬！”說到此處，老爺子俄然發笑，笑聲苦澀，“可現在看來，朕連這點都做不到。朕打下的大明，任用的官員。不準百姓找朕伸冤，不準百姓說話，不準百姓告狀！”

“為了那點銀子，把朕的聖旨當作了耳旁風！”

告狀的百姓對抗的是一群官，一張由權力織成的天羅地網。這張網不但網了百姓，也遮住了天子的雙眼。

好好的百姓，惹到誰了？天降橫禍讓人家家破人亡，而這統統都在官員的一念之間。

“皇爺爺，此案頭緒已經瞭然，孫兒看冇甚麼可說的，我們在都城說再多，也不如把那些黑心官抓起來，聽他們說！”朱允熥說道。

趙勉大驚，從速跪倒請罪。

大明建國二十五年，第一次有百姓進京叩闕，就是個驚天大案。燒著地龍的宮殿中，讓人感到陣陣發冷。

變成死囚，六合不該。

方纔謄寫完成，還帶著絲絲血跡的杭州官差供書，在群臣當中來回通報。

“你這個錦衣衛批示使如何當的？朕讓你監督百官，但是在都城，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這等冇知己的事！”

刑部尚書趙勉出列，開口說道，“臣看了民婦趙氏的供述，另有杭州官差的供詞，此案必是冤假錯案..........”

“八百裡加急，命杭州衛錦衣衛千戶，杭州衛所批示使，協同杭州禦史，頓時拿了孫儘忠，杭州知府等相乾官員。然後刑部，大理寺，督察院，敏捷奔赴杭州，查清究竟！”

“刑部侍郎，慎刑司。”

“孫儘忠不過一巡檢，就敢如此膽小妄為，杭州高低必定是沆瀣一氣（hangxieyiqi)，涉案官員必定很多！”

“你二人昂首回話，朕有話問你們！”老爺子緩緩開口，聲音冰冷。

趙勉一頓，“殿下所言甚是，臣一時講錯！”

“咳！咳！”老爺子咳嗽兩聲，“如許的事，你們做了多少次？除了杭州以外，另有其他處所嗎？”

想必，老爺子心中也有了答案。

兩個應天府的屬官，已經瑟瑟顫栗，渾身軟綿有力，連話都說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