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重的腳步響起，幾個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拖著兩個麵無人色的中年官員，進入大殿。

“不是冤假錯案，而是故意設想的讒諂之案！”肅立在老爺子身邊的朱允熥俄然開口，厲聲道，“案發以後，孫儘忠親身栽贓讒諂，酷刑鞭撻讓趙知信屈打成招。而後又把趙知禮，安了一個罪名發配放逐，明擺著就是要讓趙家揹負姦殺的罪名，讓趙家人，當真凶的替死鬼！”

“錦衣衛批示同知！”

屈打成招，弄出人證物證。

“朕要取出你們的心看看，看看你們的心是甚麼色彩的？”

老爺子看了孟凡義半晌，“你的心，還冇壞透！革去你統統官職，戴罪留任。共同刑部，錦衣衛，把應天府藏著的，那些冇知己的玩意，給朕挖出來！”

“嗬嗬嗬嗬！”說到此處，老爺子俄然發笑，笑聲苦澀，“可現在看來，朕連這點都做不到。朕打下的大明，任用的官員。不準百姓找朕伸冤，不準百姓說話，不準百姓告狀！”

兩個應天府的屬官，已經瑟瑟顫栗，渾身軟綿有力，連話都說不出聲。

“咳！咳！”老爺子咳嗽兩聲，“如許的事，你們做了多少次？除了杭州以外，另有其他處所嗎？”

“這麼一查，很多人要掉腦袋！”老爺子嘲笑。

“你不是講錯！”老爺子開口，“是你的心，冇站在百姓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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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許的官，不殺他們，還留著過年？

“臣，伸謝天恩！”

“八百裡加急，命杭州衛錦衣衛千戶，杭州衛所批示使，協同杭州禦史，頓時拿了孫儘忠，杭州知府等相乾官員。然後刑部，大理寺，督察院，敏捷奔赴杭州，查清究竟！”

老爺子斜靠在龍椅上，雙手籠在袖子裡，脊背微微有些佝僂，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趙勉大驚，從速跪倒請罪。

想必，老爺子心中也有了答案。

“凡是老百姓有說理的處所，凡是官府辦事公道，凡是給受冤的百姓一絲但願，誰會進京告狀？”

“朕問你們，知不曉得，朕特許天下百姓能夠進京告狀？”

老爺子緩緩昂首，盯著兩攤爛泥一樣的官員，隨後目光又轉向群臣。

老爺子點頭，“大孫，說說你的設法！”

說著，老爺子的目光，在落到那兩攤爛泥身上，“百姓哀告無門，隻能找朕。但是你們，卻堵死了百姓最後一條道，不準他們告狀，還為了那點銀子，替作歹的處所官抓人！”